薛壮摆明了不跟家里一条心,薛老头现在后悔也晚了。
但家里是真的没钱了,三房要是不出这二两银子,他们就得出一个人去服徭役。
老四在县里读书,用不了多久就要下场考试,肯定不能去服徭役,老大家出了二两银子,自然也不可能出人去服役,老三要是肯去服徭役,也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所以算来算去,服徭役的事竟落到他这个老头子头上。
薛老头这时候倒怀念起二房的好来,要是二房没分出去,老薛家怎么也不会过成现在这样。
他对薛壮道:“老三,我一把年纪了,还要出去服徭役,要别人看了,会怎么说你?”
“你就算不顾自己的名声,也为几个孩子的名声想想,就不怕别人说他们有个不孝的爹?”
薛壮大怒:“爹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服徭役的事,除了我不是还有四弟吗?爹怎么不叫四弟去服役?”
他冷笑:“有好吃的好穿的好名声的各种好事,就能首先想到四弟,怎么要出钱出力的时候,就没他的份了?”
“我不孝,四弟就孝顺了?”
薛老头无力道:“老四他在读书,不久就要下场考试,怎么能去服徭役?”
他好声好气的对薛壮道:“老四现在是出不了什么力,但等他今年下场考中秀才,明年我们家就可以免徭役了。”
“老三,你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徭役的事情,总要想办法解决的,要是不出钱,就只能去服徭役。”
薛壮想了想道:“好啊,该我出的钱我出。”
薛老头松了口气,不忘解释道:“家里确实是没钱了,不然也不至于让你跟都给老大出这个银子,二两银子,确实挺多的。”
薛壮毫不留情打断他的话:“谁跟你说我要出二两银子了?”
薛老头大惊:“老三,你刚才可是说了你出钱的。”
薛壮冷笑:“我说的是,该我出的钱我出。”
“服徭役三丁抽一,五丁抽二,按道理跟我没关系,不过既然爹跟我讲大道理,我也不能不听,我出七百文钱。”
薛老头:“七百文钱能干什么?”
薛壮道:“二两银子三个人平摊,七百文钱我还出多了。爹要是嫌弃钱少,我就不出这个钱了。”
“你,你……”薛老头你了关天,说不出话来。
薛壮油盐不进,薛老头也没办法,最后七拼八凑,更是让大房多出了五百文钱,总算把徭役的银子凑齐。
自此,老薛家几房的矛盾更加严重。
最后发展到,薛壮完全不管家里的地,一心一意干活赚钱,赚来的工钱全都三房自己收着,一分也不交给家里。
薛福看到三房这么做,也有样学样,丢开家里的地跑出去干活,也不交钱回家。
老薛家一下子断了收入,几十亩地更是全压在薛老头一个人身上,根本种不过来,不出几天,家里就连野菜杂粮都吃不上了。
薛老头发了火,让两个儿子按时交钱回家,不然家里就不管他们任何开销。
薛福想到薛大海读书的银子是大头,每年至少要花十几二十两银子,要是老薛家不出这个钱,让他们大房出,那才叫划不来,只好跟以前一样往家里上交工钱。
至于薛壮根本不理会薛老头怎么说,薛老头多说一句,他就说怎么不让薛贵往家里交钱,还成天让薛贵往外拿钱?
薛老头薛老太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