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冷冷看林大山一眼:“你想本县怎么给你做主?”
林大山心里一喜,忙道:“小的不敢徇私,大人按律处罚就好。”
来告状之前他还想着把林白的家产拿到就好,毕竟是自己儿子,也不能真让他没了活路,可是现在看到站在大堂上冷漠的林白,林大山就改了主意,
反正除了林白,他林大山还有其他儿子。
大顺朝对不孝之人的处罚极重,若是不孝罪名落实了,一个流放是跑不了的,一旦流放出去,林白家里的房子和山头包括那些下人,正好全都归他接收。
林大山想到这里,觉得这顿打挨得还挺值当。
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就听李县令厉声道:“林大山,养不教父之过, 你觉得家里孩子忤逆不孝,不从自身反思寻找原因,还有脸来县衙告状?看来本县刚才那顿板子是打轻了!”
“来呀,再给我把他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林大山:“……大人,大人,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打我……”
衙役早有准备,一把拿块破布把他的嘴堵住,让他叫不出来。
林大山刚才就被打了一顿,这二十大板再打下去,直接就把他打晕了,临失去意识前,林大山心里疯狂呐喊: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村里人教训家里不听话的儿子,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去衙门告你忤逆不孝”,为什么他来告状还告错了?
余丽吓得面无人色。
一方面是被大堂里动不动打板子给吓的,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林大山今天受了罪,回去肯定要在她身上报复回来,到时候她日子还不定难过成什么样子。
林大山被重新拖到大堂上,李县令让人用冷水把他泼醒。
林大山一个机伶,睁开眼来,一时间竟不知身何何方,上首大堂上就传来李县令威严的声音:“林大山,你可知罪?”
林大山这下总算想起来了,他刚才在大堂上状告亲儿子忤逆不孝,县令大人告诉他“养不教,父之过”,儿子没教好,是他这个当老子的责任,并此因此打了他二十大板!
林大山一时间差点再次昏过去,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但是现在他打也挨了,还挨了两次,命也去了半条,好处去一点没得到,自然不肯就这么算了。
林大山咬牙道:“县太爷,就算小的没教好,养出一个不孝子来,那现在小的已经受了罚,大白那个不孝子是不是也一样要受罚?”
林大山目光凶狠的瞪着林白,都是这个不孝子害的,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被县太爷责打?
余丽也趁机道:“儿子儿媳妇不孝,这日子没法过了……”
“青天大老爷,你要为我们做主,狠狠责罚林白和薛氏二人,”
“大老爷今天要是不能为民妇做主,民妇就一头撞死在公堂上,也好过回去以后天天受儿子媳妇儿的气!”
坐在屏风后面听审的永宁候姜铣都被她气笑了,正准备说出让余丽去死的话来, 就听薛双双开口道:“县太爷容禀。”
李县令目光一闪:“你说。”
薛双双道:“林大山和余氏二人,口口声声说我夫君不孝,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