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姜湛薛双双两人之间甜蜜得冒粉红泡泡,老薛家人的遭遇简直称得上水深火热。
薛老头一直被拦在医馆外面不准进来,只能在医馆门边的角落里缩成一团,生怕被人看见他尿裤子。
医馆里,薛老太过了一会儿总算再次醒转过来。
整个下半身全都失去了知觉,腰部那里去痛得她想死,薛老太痛得哎哟哎哟真叫唤。
薛福、薛壮只当没听到,别说过去看她,巴不得离她远一点才好。
老大夫把药僮抓好的药放在柜台上,对王方木道:“这个药带点止痛的作用,可以稍微缓解一下她的疼痛,其他用倒是没有的。”
“她的腰我已经给她固定了一下,你们现在可以把她抬回去了。”
“用木板抬,跟来的时候一样,不能颠簸,回去以后,让她在硬板床上休息,不能睡软床。”
老大夫又把刚才交待薛老头的那些事情重新又说了一遍,最后一挥手,中气十足道:“好了,你们赶紧把她抬走,别放在这里挡到其他病人。”
来的时候是有赌坊的人抬过来的,回去的时候没了赌坊的人,只能让薛福薛壮两兄弟自己抬。
当着村里人的面,还有王方木这个里正在场,薛福、薛壮两人丙不情愿也没办法,只要他们还想要在白溪村生活下去,就不能扔下薛老太不管。
于是,薛老头一个人赶着自己家的牛车,王方木和另两个村民坐着另一辆牛车,薛福、薛壮两兄弟抬着薛老太回白溪村。
只是来的时候赌坊的人尚且可以有人中途换手,能休息一下,回去的时候就薛福、薛壮两个人,中途连个换手的人都没有。
刚从县城出来的时候还好些,走了一段之后,就发现手里的木板越来越沉,几乎快把他们的胳膊压断了。
这还不算,此时烈日当空,两人越走越热,整个人都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脑门上的汗不停的往外流,不时流进眼睛里,一片刺痛。
薛福薛壮又累又渴,薛老太躺在木板上也不安生,哎哟哎哟直叫唤,一会儿破口大骂赌坊的人,一会儿又骂薛贵不学好,一会儿又说薛贵肯定是被人骗了,一会儿又喊渴,说想喝水……
薛福、薛壮两个原本就一肚子火,此时更被薛老太吵得心浮气燥。
薛福喝止道:“娘,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是嫌我跟老三两个抬得你太安稳了是吧?”
薛老太现在不敢招惹老薛家任何一个人,只好悻悻闭嘴。
然后又走了一段路,薛老太喊道:“老大,我……”
薛福不耐烦道:“都说了让你别说话!”
薛老太:“不是,老大,我……”
薛福:“你什么你?你事怎么这么多?”
薛老太急得快哭了:“老大,我真的有事……”
薛福大怒:“有事有事,你什么时候没事?你现在都不能动了,就不能安生点?非得折腾是吧?”
薛福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叫道:“什么味儿这是,怎么这么臭?”
薛老太脸都憋红了,索性闭上眼睛装死。
薛福只觉得臭味越来越重,扑鼻就是一股屎味,左看右看没看到哪里有发臭的东西,无意中扫过薛老太躺着的木板,发现上面染了一滩发黄的水渍,看上去十分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