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她自己本身是个在家不受宠的庶女,父亲本身又只是个小官,不然当年也不会被孔佑礼的嫡母看中,给孔佑礼娶回来。
赵夫人的嫡母自然也不是什么和善人,但凡管家理事这一块,更是从没教过她,以至于赵夫人的眼界心胸格局就只有针眼那么大,永远只看到眼前这点利益。
像薛顺这种,一看就是从乡下来的穷亲戚,就算是亲外甥,那也是绝对不沾的。
至于以后以后万一发达了,那就以后再说呗。
赵氏这么一想,就更理直气壮道:“很快就吃不起用不起了!”
“现在朱家的银子越送越少,你再不去说说,说不定哪天就一分都不送过来了。”
“我告诉你,就算我老了,吃点苦无所谓,可别忘了家里还有三个儿子七个孙子,五个孙女呢,到时候要是家里连他们的聘礼、嫁妆银子都拿不出来,那可就成大家的笑柄了。”
孔佑礼道:“你也知道朱家每年送过来的银子越来越少?我告诉你,现在朱家的产业,大部份已经被朱富春交到那个庶子手里,那个庶子眼里只有他亲娘,根本没把玉钏放在眼里。”
“如今朱富春尚且健在,朱家多多少少还会送点银子过来,要是哪天朱富春不在了,朱家完全把持在庶子手里,他肯定不会再送银子过来,能当成正经亲戚走就不错了。”
赵夫人大吃一惊,尖声道:“那你还不快想办法?”
孔佑礼冷冷看着她:“我想的办法,刚刚被你赶出去了。”
赵夫人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差点跳起来,怒道:“我何时把人赶出去了?分明是他们嫌弃我们家里小不肯住,死活要搬出去,怎么就成了我把他们赶出去的?”
“孔佑礼,你说话要凭良心!”
赵夫人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又道:“还有,你那亲外甥,一窝乡下来的泥腿子,哪里能有什么办法?”
“我看你是故意找借口跟我闹事!”
她越说越不着调,孔佑礼也怒了,喝骂一声:“无知蠢妇!”
好在花厅里的丫鬟婆子在他们起争执的时候就已经被孔佑礼全部赶出去了,并没有人听见他们都吵些什么。
孔佑礼道:“薛顺是朱家的嫡子,是玉钏的亲儿子,只要能把薛顺扶起来,让他继承朱家的位置,以后朱家才会跟我们更亲近,你才能有更多银子花用。”
“我好不容易找着机会把人带回来,你倒好,越过我去,一顿饭的功夫就把人赶走了。”
“别说什么是薛顺他们自己要走,就你这副打发叫花子的嘴脸,谁看不出来呢?”
赵夫人的脸色阵青阵白,犹自反驳道:“那只是你自己想想而已,一个只会种地的泥腿子,有什么本事继承朱家的家产?”
“换了你是朱富春,你会放弃自己辛苦培养了几十年的继承人,却把万贯家财交给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乡巴佬?”
孔佑礼咬牙道:“只要薛顺在我们手里,我自然有办法让朱富春改变主意。”
赵夫人眼珠子一转,说:“那薛顺住不住在我们家也没多大关系!”
“他如果想得到朱家庞大财富、巨额家产,不还是得倚仗你这个亲舅舅吗?既然这样,只有他讨好我们的份,哪需要你去讨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