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皆哗然。
这下就连郑尚书的面皮都挂不住了。
郑小姐的事情,属于内宅事务,从来都是郑老夫人出面处理的,郑尚书只是坚定不移的表明态度,站在郑小姐和郑老夫人这边,给他们撑腰当靠山!
郑尚书一直觉得,以尚书府的权势,在京城,除了少数不能惹的几个人,其他人郑小姐可以随便惹,尚书府完全摆得平。
可他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竟然还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
而且看情况,可能还不止这一件,也就是说,不知不觉当中,他们尚书府,因为这个孙女,已经得罪了无数人。
看这个小姑娘,明明紧张的发抖,还是要硬撑着出来说话,就知道这些年,郑老夫人很多事情做得越来越过,让人忍不下去了。
郑尚书想到这里,冷汗都出来了。
圆脸姑娘眼睛里像是点燃了两团火,亮得惊人。
“郑老夫人,今天这事,是郑小姐自己没站好,把脸往这位夫人的巴掌上送过去,怎么能说是这位夫人不对呢?”
“郑小姐所以必须给这位夫人道歉才行!”
郑老夫人气得倒仰,阴沉着脸道:“这姑娘犯了癔症,你们还不赶紧把人给送回去,告诉她家里,赶紧给她请个好大夫看一看,若是普通大夫看不好,我倒不是不介意出面帮他们请太医。”
尚书府的丫鬟婆子立即涌上前,就想把那圆脸姑娘拖出去。
那姑娘倒是倔强,一边不停的挣扎,一边不停的强调:“我没有癔症,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郑老夫人以为不让我说就有用了?”
“当时太师府的花园里,可不止我一个人,郑老夫人难道还能让当时在场的所有姑娘,都得癔症不成?”
从头到尾,也没有向永宁候夫人求救。
她之所以站出来,本来也不是为了跟永宁候夫人攀关系,而是咽不下心里那口气。
明明她是郑小姐撞了她踩了她,凭什么要逼着她低头道歉?
母亲总是让她忍。
母亲说,她这个年纪,正是要说亲的年纪,正为这点小事跟尚书府闹起来,郑老夫人又是个蛮横不讲理的,搞不好就会影响婚事。
毕竟想成就一段姻缘不容易,想破坏一门婚事,那可就太容易了。
然而这姑娘越想越气。
如果按她母亲这个说法,这回因为想说门好亲,忍了这委屈,下回再遇到别的委屈,又有其他理由让她忍下去。
她的人生,难道就为了忍下这无穷无尽的委屈?
不,她绝不!
如果因为这事,就说不到好亲,她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绝不让自己受这种冤枉气。
如果薛双双知道这姑娘心里的想法,便会告诉她一句前世广为流传的话: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永宁候夫人自然不能看着尚书府的人把这圆脸姑娘拖走。
就冲这姑娘敢在这种时候出来替薛双双说话,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陆夫人心里对她的印象就非常好。
陆夫人喝道:“住手。”
郑老夫人不开口,尚书府的丫鬟婆子就只当没听到,继续拉扯那圆脸姑娘,永宁候府的护卫上前,跟拎小鸡崽儿似的,拎着那些丫鬟婆子的衣领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