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姐连累得整个尚书府都出了丑,郑尚书已经非常不想再呆下去,更没什么心情看灯,只想早早回尚书府才好,问清楚老太婆平时都是怎么教孙女的,怎么就把孙女教成这样了!
只是他想走,郑小姐却不想这么快离开。
郑小姐这人想法跟别人不太一样,平生第一次被逼着当众向人道歉,让她觉得十分丢脸,所以郑小姐觉得,得让薛双双更丢脸才行。
怎么让薛双双丢脸呢?
郑小姐道:“你不是想要这里的花灯吗?那就去猜灯谜、对对联、做诗填词啊!”
陆夫人知道薛双双的出身,并不是京城的大家闺秀,这些富贵人家消遣的方式,她未必会玩,当即出言道:“既是本夫人把双双邀过来看灯的,双双看上哪盏,直接提回去就是,哪里需要她自己去猜灯谜,对对子,作诗填词。”
郑小姐道:“永宁候夫人,您这样,可对其他看灯的人不公平,别人想要花灯得自己去赢,薛双双什么都不干就拿现成的,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大家出门赏花灯不就是图个热闹吗?”
“要是大家都跟薛双双一样,那搭花灯棚还有什么意思?”
“索性也不用搭什么灯棚,赏什么灯,大家留在自己家里让人扎几个灯挂起来,多简单的事儿?”
陆夫人十分不悦:“本夫人自己家里的灯,还不能送人了?”
郑老夫人怕郑小姐再说出什么惹恼永宁候夫人的话,再次把尚书府坑了,忙拉住她道:“丽姐儿,你少说两句。”
“看灯就是看个热闹,你没看到猜灯谜,对对子,填诗作词的基本上都是读书人?”
郑夫人连忙点头:“对对,你祖母说得对,不管什么,有人擅长就有人不擅长,别人不喜欢这些活动,你干么非让人去参加?”
这闺女是让郑老夫人养废了,平时她说句重话都会被郑老夫人拦着,事后还得来教训她几句。
偏郑小姐从小养在郑老夫人身边,她这个做亲娘的,就算想多教导女儿几句,都找不到机会。
郑夫人对郑小姐道:“我们先回去,把你脸上的伤处理一下。”
说到脸上的伤,郑小姐愈发生气了,道:“是她自己说的,谁也不是生来什么就会的,不会才更要多尝试。”
“她倒是去尝试啊!”
郑小姐冲着薛双双冷笑:“你投壶的时候都不怕丢脸,怎么现在倒不敢尝试了?”
薛双双实在搞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郑小姐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人存在,无缘无故的,非得把人往死里得罪。
眼看陆夫人就要发怒,薛双双忙道:“夫人,为这种小事生气,不值当,您且在边上歇一会儿,这事,我就自己就处理了。”
永宁候夫人不太赞同的看着她。
诗词对联这些,跟投壶不太一样。
投壶毕竟属于一种娱乐游戏,就算一点不会玩,众人最多也是哂然一笑,而诗词对联这些,是跟文化学识挂钩。
大家出身的小姐,几乎就没有不会的,最多就是水平高低。
薛双双从小长在白溪村,连书都没读过,虽然不知为何会写字画画,但诗词对联这种有特殊规格要求的事务,估计她是不会的。
若薛双双现在当众给人留下不学无术的名声,等以后姜湛的身份爆出来,他们两个回归永宁候府,薛双双将会多出许多麻烦。
有永宁候府在,这些人也许不敢公开嘲笑,但背地里的嘲讽肯定少不了。
陆夫人不想薛双双受这种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