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又不能扔下钱四狗不管,万一死在薛家村,他们村里还得摊上人命官司,最后只好把钱四狗扔在村子一间没人住的破屋里,端了碗野菜汤让他灌进去了事。
到于被打断的腿可没人管他。
他把薛福的腿打断了,薛福自己出钱治腿,现在他的腿让薛家村的村民打断了,还想薛家村的村民给他治腿吗?
钱四狗躺在破屋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断腿处钻心的疼痛更是让他心里的恐惧达到极点。
当了这么多年的混混,他打断了不知多少人的腿,从来没当一回事,如今自己的腿被人打断,钱四狗不由考虑起后果来。
要是不能把腿治好,他下半辈子就成瘸子了。
钱四狗想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来人,来人,我出钱,我给银子!你们找大夫来给我看腿,我就带你们去拿银子!”
薛家村的人听说有银子拿,动作倒也迅速,很快就把牛大夫请去给钱四狗正好腿骨,用木板固定好。
然后,第二天天没亮,就用牛车拉着钱四狗去镇上拿银子了。
结果,钱四狗就把薛家村的人带到衙门口去了,然后,当场喊冤,说要告状,状告薛家村的村民无故伤人,打断了他的腿。
后来的事情就成了一场闹剧,薛家村的人说钱四狗去他们村子打砸村民在先,他们只是被迫还手。
钱四狗就说薛家村的男人不要脸,连他寡妇妹妹都不放过,搞大了他妹妹的肚子却想不认账。
等衙门把薛福传来问话,薛福鼻青脸肿,断着一条腿上堂,就说根本不是钱四狗说的那么回事,钱素娥是他的妾,钱四狗上门打砸只是为了讹诈钱财,根本不上什么为他妹妹讨回公道。
再把钱素娥找来问话,她说她以前是薛福的妾,不过薛福已经写了放妾书,如今是自由身,薛福却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公堂上的人互相指责对方,各人都想要对方赔偿,大家吵成一团,闹得跟菜市场一样。
李招弟生怕吃亏,也跟着一起到了公堂,此时十分彪悍,只抓着钱素娥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薛福的?”
钱素娥警惕道:“你是什么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关你什么事?要你来问?”
李招弟冷笑:“我是薛福三媒六聘娶进门的大妇,按道理,你应该给我磕头敬茶,才能给薛福做妾。”
“做妾之后也应该天天早起晚睡的侍候我。”
“一个妾室,连家里大妇都不认得,你也好意思是说薛福的妾?”
钱素娥脸上阵青阵白,她这个妾室,本就是权宜之计,谁曾想会闹到这种地步,早知道薛福是这种人,她就应该早早找过下家,而不是想着生过孩子,跟薛福过一辈子。
钱素娥说不出话来。
李招弟又道:“如果你是薛福的妾室,那你肚子里的孩子,薛福有权利决定要不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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