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双双当然要继续说。
她道:“那人给民妇介绍的是一宗物资生意,说是有货源也有销出去的门路,民妇当时信了他的花言巧语,便同意跟他合伙,在他的介绍下,和一个叫刘余庆的老板,签定了供货契书,由刘老板给民妇供货,并将货物送到指点地点。”
“结果等民妇和刘老板之间的供货契书立下之后,那个介绍生意的人却失踪了,销出去的门路也没告诉民妇,民妇只好自己找销路。”
“刘余庆刘老板的经营能力太差,上回民妇让他送货去河城,他也没送到,为此,民妇还上顺天府,的他对薄公堂。”
“幸得顺天府尹曹大人分正严明,给民妇做主,勒令刘老板按契书所写,双倍物资金额赔偿民妇。”
“半个多月前,民妇让刘老板在一月之内,把最后一批价值十五万的物资运往河城,只要民妇收到这批货,这宗生意就算完成了。”
“只是,民妇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今早起来,就有刑部的官差拿着刑部公文上门,说民妇倒卖军需,把民妇抓到刑部大牢来了。”
薛双双说到这里,顿了顿,才继续道:“原本民妇以为,刑部掌管天下刑狱,审案办案,必然更为严谨。”
“是以,民妇虽然被人冤枉,抓进刑部大牢,也从未替自己担心,因为民妇相信,刑部自会还民妇一个公道。”
“然而,让民妇没想到的是,民妇刚被带进刑部大牢,事没问,案没审,罪也没定……”她冷笑:“这些狱卒老爷们,就敢动手想毁民妇清白。”
狱卒们脸色铁青,没想到薛双双倒敢把这种事放到明名上来讲。
一个妇人,差点被男人欺辱,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吗?
这要换了其他妇人,藏着掖着都来不及,这个薛双双倒好,还敢大声嚷嚷出来,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还是怎么的?
薛双双对李尚书道:“还请尚书大人给民妇做主。”
李荣达也被薛双双的态度惊了一下,问道:“你希望本官如何替你做主?”
薛双双的目光从那些狱卒身上缓缓掠过,看得人心里发凉,头皮发麻。
薛双双说:“这些狱卒信滥用职权,欺辱凝犯,毁人清白,民妇以为,应按强女干未遂论处,处以宫刑!”
众狱卒又惊又怒,看向薛双双的目光跟淬了毒似的!
真是好狠的心,一开口,就想让他们全都当太监!
他们刚才,到底是怎么认为这个小妇人软弱可欺的?到底谁给了他们这样的错觉?
李荣达也差点吐血,这薛双双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啊。
这要是其他人,他都懒得管,可薛双双不一样,永宁候夫人特意交待了,一定要保证她在刑部大牢的安全,他也拍着胸脯担保,保证薛双双头发丝儿都不少一根。
结果,就是晚了那么一步,这些不省心的兔崽子,就给他闯出这样的祸来。
而薛双双的反应,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一个妇人,竟然还敢追究刑部大牢里的狱卒强女干未遂?
她就不怕这事传出去,一辈子抬不起头吗?
就算薛双双不怕,李荣达还怕永宁候夫人因为这事对他有意见呢。
李尚书平生第一次,纡尊降贵劝一个小妇人,对薛双双道:“本官觉得,这种说不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