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双双敢保证,这些狱卒,被不痛不痒的罚了三个月俸银和二十大板之后,只会变本加厉,更加胆大。
因为,女人顾忌重重,身为受害者,却不能追究、不敢追究。
薛双双从来不想做什么拯救世界的人,也无意和这个时代的规则对抗,但这些,是在不碰触她的底线和原则的情况下,她愿意暂时入乡随俗,为之妥协。
但现在,这件事明显已经碰触到她的底线。
在原则问题上,她不接受忍气吞声,委屈求全!
薛双双正色道:“民妇感谢大人一片拳拳爱护之心。”
“民妇是受害者,狱卒是施害者。”
“该受到谴责的,是犯下错误的人,而不是处于弱势的受害者。”
“正是因为大家都抱着大人刚才说的这种想法,所以这个世上的坏人,才会越来越猖獗。”
“天道昭昭,断没有受害者反倒为施害者掩盖的道理。”
“若有法不能依,有冤不能诉,施暴者的行为秘不到严惩,则不足以正视听、平民愤,使律法形同虚设,也对不起那些,被他们欺辱、虐待至死的无辜之人!”
“民妇堂堂正正,愿意站出来,做那个发声的人!”
李荣达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好半天才低声骂了句:“执迷不悟的疯子!”
若不是薛双双离得近,都不见得能听见。
薛双双说:“由此所带来的一切后果,民妇愿意一力承担。”
李荣达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薛双双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
李尚书在她无畏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有些狼狈,恼羞成怒道:“好好好,本官一片好心,既然你不领情,那本官便如你所愿。”
“来人!”
众狱卒大惊,忙道:“大人,小的冤枉!”
“大人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小的离那牢房这么远,怎么可能强女干人犯?这说不通!”
“对对对,大人,小的一向大体奉公守法,怎么可能做出强女干人犯这种违法犯罪的事?”
“大人,你可要为小的作主!”
李荣达看向薛双双:“他们说的不无道理……”
身为刑部尚书,李荣达到底还是想息事宁人的,不然他刑部大牢传出狱卒意图强女干未定罪疑犯的事,影响太恶劣了。
薛双双踢了踢脚边的老铁头,冷笑:“腰带都解了,你们就给我说这个?”
有狱卒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理,大声道:“那是老铁头一个人干的,跟我们无关。”
此话得到其他所有狱卒的附和,纷纷甩锅:“对,那是老铁头干的,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老铁头见色起意,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要连累我们一起受罚?”
“要罚就罚老铁头一个人……”
老铁头气得眼睛都红了,怒道:“你们,你们无耻!”
“分明是大家一起干的,只不过你们抽签没有抽赢过我,由我打头而已,现在你们倒不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