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近两天忽然传出来的流言上头。
镇国公仗势欺人,六亲不认,逼着岳家还钱?
有人直接问姚氏道:“世子夫人,听说你们镇国公府,最近跟姻亲家里闹得不愉快?”
姚氏惊愕道:“和姻亲家闹不愉快?没有啊。”
那人道:“外面都传遍了,说是镇国公夫人的娘家欠了国公府一些银子,国公爷亲自上门追债,说不还银子,就把人送顺天府大牢。”
姚氏摇摇头,一脸无辜道:“要不是这位夫人你现在跟我说,我还真不知道这回事。”
姚氏笑了笑道:“各位夫人是知道我的,我这人喜静,一向都不怎么出门,更别说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传言每这么多,要是每一个传言都要关心,那也真没那么多时间。”
“再一个,如果真是按这位夫人所说的,叶家欠了国公府的银子,国公爷让叶家还银子,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好议论的。”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从古到今,几千年来不变的道理。”
“叶家欠了镇国公府的银子,还银子给镇国公府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那位问话的夫人被她不软不硬的顶了回来,有些着恼,冷冷道:“话虽如此,可理法也不外乎人情。”
“都是亲戚,而且是国公夫人的娘家,就算借了国公府一点银子还不起,国公府也应该拿出高门大族的气度,而不是这样上门逼债。”
“如此行径,与那些蝇蝇苟苟的平头百姓, 有什么区别?”
这话的针对意味非常重,让姚氏忍不住皱眉。
也不知道镇国公府什么时候得罪她了,非得在这种时候,找她的麻烦。
不过,也正是因为在这种场合,姚氏就更不可能置之不理。
这可是皇后娘娘的赏花会,她身为皇后娘娘的亲大嫂,要是在这种时候都没法对找麻烦的人还回去,那以后走出去,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姚氏冷笑:“这位夫人这是想国公府的家?”
“我们国公府如何行事,什么时候轮得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亲兄弟尚且明算账。”
“叶家是镇国公府的姻亲不假,国公府能帮的,从来没少出钱出力。”
“只不过,帮忙是帮忙,借债是借债。”
“既是借的东西,自然要还。”
“不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律法岂不是成了摆设?”
姚氏说到这里,语气陡然锋锐:“倒是这位夫人,既然如此大方,如此讲究情份,当年贵府分家的时候,怎么不劝着点自家老爷?以至于让贵府几位老爷兄弟阋墙。”
“为了争家产,贵府几位老爷差点打得头破血流,这又是何必呢?”
“夫人对外人,尚且抱着一丝怜悯,认为理法不外乎人情,怎么在自己家事情上,却一分一厘,算计得如此清楚?”
“莫不是,夫人所谓的宽于待人,只针对别人,至于夫人自己,则是宽于待己,严于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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