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抬眸看向商夏,只见商夏神情淡淡,并未因为战九州摔杯子而有任何情绪,便也放下心来。
战九州这会儿哪里还有半点隐忍,凶狠着一张脸,神色冷厉地开口:“并非因为南黎国大兵压境意欲攻打天幽国,本王和大皇子才困在这天幽国,而是因为天幽国囚禁本王与大皇子,南黎国才出兵攻打天幽国,这因果关系,诸位外使还是别搞混了。”
战九州这话,还真让人无法反驳。
知情人都知道,战九州在天幽国的时间不短了。
而且,大皇子身边也的确跟着天幽国的禁军侍卫,显然就是被囚禁了。
战九州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道:“也就是说,南黎国攻打天幽国名正言顺,天经地义,谁又敢说一句不是?”
“战王此言差矣。”
沉默已久的商夏轻声开口,顿时就让大厅里所有的议论声都停止了。
众人纷纷抬眸,包括一直自我催眠的太后,看着这位天幽国唯一的女官,都想听听她有什么高见。
战九州转过眸来看着商夏,不大恭敬地说道:“哦?怎么就差了?难道不是天幽国囚禁了南黎国战王和大皇子,逼迫南黎国发兵营救的吗?”
商夏站起身来,缓缓步入大殿中央,一袭浅白天蚕丝裙拖曳在身后,身姿挺拔,气质尊贵,风华绝代,无人能比。
现场所有人,哪怕是女眷们,也纷纷忍不住看向商夏。
这就是陛下喜欢的女人,他们果然只能仰望啊!
南黎国大皇子目光痴迷,又带着深深的纠结,就那么愣愣看着商夏。
“两月以前,战王不动声色,不递国书,不持符节,不奉皇命,私自进入我天幽国境内,潜入我天幽国望京城,此乃细作行为。”
新皇听到这话,只觉得眉头都舒展了许多。
没想到姐姐除了上战场杀敌,除了兵法谋略,竟然还擅长外交。
姐姐的口才,听着真是舒服,有理有据,让人心生佩服。
不等战九州开口,商夏又道:“可是我皇大度,不但没怪罪战王,还盛情迎接,留战王参加我天幽国太后寿诞,奉为上宾,一片好心,却被战王称之为囚禁,真是太也好笑!”
战九州嘴角抽搐了两下,直视商夏眼睛,杀气凛凛:“钦南特使,你敢说你没囚禁本王?”
商夏毫不犹豫地反击:“我不但没囚禁战王,还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战王,带战王游览我望京城城楼,欣赏我望京城风土人情,甚至抽空陪战王品茶,下棋,切磋武艺,战王怎可说是囚禁?”
“本王连望京城都出不了,你告诉我这不是囚禁是什么?”战九州满面冰霜,一阵冷笑。
商夏轻言细语:“嗯?战王什么时候告诉过我想出望京城了?”
商夏莞尔笑道,“战王你要是想出望京城你告诉我啊!战王若是告知于我,我定会派人好好地保护战王,护送战王出去的,可惜,战王从未在我面前提过啊!”
人群中,有人极力憋住笑。
战九州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商夏不愧是商夏,耍赖也耍得这么理直气壮。
“商夏!你真是好会狡辩!”战九州朝商夏竖起大拇指,冷嘲热讽,“佩服!佩服!”
“不敢当,不如战王会倒打一耙!”商夏面无表情地回敬道,“分明是战王自己偷摸进天幽国,想要探听天幽国机密,如今却说是我天幽国的不是,莫非是我天幽国人去南黎国把战王绑来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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