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听雪还没来得及回答,泽宝就抢先一步,脆生生道:“二姑,她就是太后姑奶奶亲封的素尘郡夫人,阿泽之前跟你提过的哦。”
益阳县主的瞳孔蓦然一缩,那张有三四分像晏泱的面孔上,再度浮现出惊愕。
三秒钟的呆滞之后。
负好感变正之后,又猛涨了一大截。
益阳县主的脸上的冰霜已经彻底消融,似春风化暖,暖煦非常,她自责道:“害,瞧我。既然是阿泽的救命恩人,又是太后姑母认可的,那就是自己人。”
她上前,十分温和地拉住了慕听雪的手,“刚才真是对不住,推了你,伤到哪儿没有?”
慕听雪也懵逼了。
这……态度一百八十度翻转。
原本以为,摄政王的这位县主姐姐,也是个难缠的硬茬,至少慕刘氏那种级别的,可谁知道竟这般热情友好。
晏氏外戚这一大家子,未免也太团结了叭。
仅仅是因为晏泱扶了她一下,晏太后封赏过她,摄政王世子喜欢她,就自动把她划分为自家人了。
“来,坐这儿。”
益阳县主把床边,自个儿那把椅子,给了慕听雪,“阿泽说你擅治脓毒,麻烦给我家昭意看看。”
慕听雪总算缓过劲儿来了。
她浅笑道:“秦侯夫人客气了。”
不止益阳县主对她充满好奇,甚至连病床上躺着的那位小侯爷秦昭意,也忘了喊疼了,上下打量着她。
“从马上摔下来几日了?”
慕听雪照理问诊。
“五天了。”
益阳县主抢在了儿子前头答道,“都怪靖羽公世子那个天杀的,在皇家马场碰到我儿,非要跟他比赛马,结果马匹出了问题。”
慕听雪颔首:“当时伤口,是谁处理的?”
“皇家马场的大夫,上了止血药,夹板绷带。”益阳县主若有所思,“那个大夫医术不行,回来之后,昭意非但不见好,反而情况恶化了。”
“秦小侯爷的伤患处,被严重感染了,你们不要靠得太近,会把身上携带的细菌过到他身上,造成二度、三度感染。”
“细……细菌是什么?”益阳县主不解。
“就是细小的脏东西,肉眼不可见。”
慕听雪给出了个古代人能接受的解释,“它在普通人身上,不会造成伤害,可一旦过到了病人的伤口处,就会让病人痛不欲生,恶化致死。”
好家伙,此言一出,益阳县主立刻吓得跳了起来,退到了十米之外。
晏泱、晏泽父子,也一脸严肃,纷纷与病床区域拉开了距离。
这就给了慕听雪一个比较方便操作的空间。
没有麻醉针剂,就只能用麻沸散替代。
“他的伤口感染过于严重,清创需要麻沸散,否则会疼得受不了。”
“麻沸散有!”
药童很快递上来了,这是常用药。
“去厨房,煮一大锅水,反复煮沸,再取一罐干净的细盐来。”
“煮水?你渴了么,来人,给素尘郡夫人上茶。”益阳县主赶忙吩咐。
“不,您误会了,不是我喝的,给小秦公子清创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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