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司业一瞬间就热泪盈眶了。
“好一个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邵某何德何能,能得此送别佳句。”
此番调任沧州别驾,他也是满心的沮丧,表面强颜欢笑,实则对前途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就像秦小侯爷所作诗词的前两句,千里的黄云,遮住了白日的青天,北风吹着凄凉的风雪,山一程水一程远赴沧州,只有孤雁三两声相伴。
但。
后两句峰回路转,宛如强心剂,疯狂地鼓舞了他这个落魄遭贬谪的孤苦人。
“好诗!润莲兄你在国子监教了十几年的书,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天下谁人不识君呐?”临壑侯谈错也被诗的最后两句给感染了,他深深地看了邵司业一眼,“此去前路无须担忧!”
润莲,是邵士宁的字。
司业是官职。
至交好友之间,以字相称。
邵司业偷偷抹了把泪,感动不已:“如此,就承侯爷吉言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送别诗会的魁首,已经毋庸置疑了。
秦昭意,以绝对的优势,杀爆靖羽公世子离渊,拔得头筹。
临壑侯谈错,纵然跟晏家不对付,不喜欢晏芸的儿子,但事已至此,也不得不对他有所改观,双手把极为珍惜的凝灵苍玉奉上。
“恭喜秦小侯爷。”
“谈侯客气。”
秦昭意毫不客气地笑纳了玉佩,“我会把这块凝灵苍玉,交给这首诗真正的作者。”
“什么?”
临壑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邵司业也懵了:“秦小侯爷,这首送别诗,不是你做的?”
秦昭意还没那么不要脸,嘿嘿一笑:“是一位神医美人的诗作,她念给我听,我记下了,过来给邵司业送别。”
众皆哗然。
纷纷打听起这位“神医美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谁?”靖羽公世子离渊,原本陷入惨败的沮丧情绪中,听了这话,顿时对诗作的真正作者,充满了兴趣,“云都中竟然有如此杰出的才女?莫不是第一才女南宫浅浅?”
南宫家的掌上明珠,南宫浅浅,被誉为云都第一才女。
威望很高。
不过,南宫浅浅姑且称得上是个美人,却完全不会医术啊,刚才秦小侯爷分明用的是“神医美人”这四个字。
“嘁,才不是。”
秦昭意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南宫浅浅的才学,哪里比得上那位神医美人,拍马追十条街都追不上!”
离渊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南宫浅浅的确从来没有做出过,像“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无人不识君”这种级别的传世佳句来。
闺中流出来的,也大多是伤春悲秋的闺怨诗。
远没有这种大气。
“对了,秦小侯爷,不知道这首送别诗,可有名字啊?”邵司业关注点,跟别人不一样。
“那位神医美人没说啊。”秦昭意眨了眨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清澈的愚蠢,“应该,嗯,就是没有诗名吧。”
邵司业大喜:“那,既然诗是送给邵某的,就叫《烟雨楼送邵润莲沧州》如何?”
秦昭意挠了挠头:“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