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泱垂眸,看着她温润白皙的小手,玉指纤纤,指甲粉嫩莹润,与自己常年握剑、肤色偏深的大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指节,是她的两倍粗,还有茧子。
二人肌肤相触的地方,似燃了一把火,一路烧到了他的心里。
“可以。”
摄政王的声音低沉沙哑,眸光深不见底。
没有男人,在能被喜欢的女人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内心还能保持平静的。
慕听雪没想那么多,她就是单纯的被摄政王的武力值所折服,人都是慕强的,更何况,武力本来就是她擅长的领域,身为一个武英级散打冠军,难得见到一个身手比她更厉害的!
“爹爹——”
金吾卫被镇北军压制,泽宝也得了自由,他飞快地跑了过来,挤到了慕听雪和晏泱的中间,昂起小脑袋,幽怨道,“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们都要被靖羽公世子抓牢里去了!”
晏泱也很幽怨。
儿子这么一撞,直接把听雪的手给挤开了。
短暂的亲密,结束了。
泽宝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破坏了亲爹的好事儿,他指着离渊、离胥、离秉坚开始告状,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叙述了一遍,其中不乏添油加醋。
晏泱沉声宣判:“离司业,干犯云煌官职条例,身为国子监教令先生,不恪尽职守,反而助纣为虐,虐打孩童学生至残,即刻革除官职,罢为庶民,永不叙用!”
离秉坚一听到这话,吓得腿都软了。
扑通一声跪下,不住哀求:“摄政王殿下,下官冤啊!”
好不容易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官职,当了没几天,就这么被第一权臣给罢免了。
在云煌国,摄政王的权利,已经到了想罢免谁就罢免谁,折子他想淹就淹的地步了。毕竟人家手握五十万军权,在国内声望极高,他说的话差不多就是圣旨。
离秉坚喊冤也没用,他的乌纱帽已经被镇北军给摘下来了,身上织禽的文官服,也被扯了下来,沦为罪人。
离七公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对于一个没见识过官场黑暗的孩子来说,过于刺激了。
离胥到底是个没阅历、没情商的孩子,扯着嗓子冲着摄政王怒吼,宣泄情绪:“你凭什么罢我三叔的官?他是朝廷任命的,你可曾把皇上放在眼里,你这逆……呜!”
“逆贼”的“贼”字,还没说出口。
就被他大哥离渊,捂住了嘴。
靖羽公世子原本被捶得都趴地上了,见到幼弟的找死行为,赶忙爬起来阻止:“小七,兹事体大,注意分寸,休要像你四姐一样,弄些犯忌讳的话传出去。”
离胥僵住。
四姐离环儿,就是因为口不择言,辱骂太后牝鸡司晨被告发,在上驷监刷了十几天的马,被踢骨折至今没好。
离渊赌晏泱不会虐打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把离秉坚推出去,承担全部责任,这事儿就算有个交代了。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无涯是本王的徒弟。”
晏泱没有对离胥动手的意思,只是用极冰冷的目光,威煞地睥睨着他,“你伤了他,弄坏他的玩具,该赔多少就赔多少。”
离胥躲到了他大哥身后。
根本不敢跟摄政王对视,手脚控制不住地发抖。
离渊作为长兄,心中一声暗叹,只得大出血,取出一张巨额银票,递给了慕听雪:“姑娘,这里有三十万两,您先收着,剩下的七十万,等本世子回家之后,向家母禀明情况,从账房支给你,明日亲自送到府上。”
他也没办法,身上就这么多,还是年关到了,刚从手里的铺子收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