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无涯吃虾丸的动作一僵,眼底划过一抹慌乱:“青鸟姐姐帮我剪的,蒙学部很多孩子都这个发型。”
慕听雪笑了:“好啊,我们涯宝也学会跟风了。”
慕无涯见状,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暗自松了口气,也跟着娘亲一起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低头呼噜呼噜猛喝了大半碗小米粥,压压惊。
慕听雪果然放过了他,咬着梅花香饼,跟父亲谈起生意来:“爹,天璇街南边儿倒数第二家有一处空铺子,我准备盘下来,开一家成衣店。”
“开店?”
慕宗启差点没被一口甜辣的八宝酱菜给呛住,“不行!就算要开,也要找个旺铺,这样才能生意红红火火。天璇街南边儿倒数第二家,那可是个有名的衰铺,冷冷清清,毫无人气,才半年已经换了三个老板了,每次都是惨淡经营倒闭收场。”
他们这种做生意的,都极看重财运风水!
“没事儿,女儿手里的货好。”
慕听雪并没把老爹的顾虑,放在心上。
慕宗启却有些急了:“酒香也怕巷子深呐,雪儿你再好好斟酌斟酌。卖布匹丝绸成衣之类的,为父比较有经验,纵然落魄了,之前几十年累积起来的人脉也还在。”
慕听雪看出来了,父亲是很想搭把手的,但她并不需要父亲的人脉和进货渠道。
他被二叔二婶赶出祖宅、霸占了铺子之后,总是心事重重的,脸上瘦得颧骨都暴露出来了。
“爹你放心,我有分寸。”
饭后。
“青鸟,送无涯去国子监。”
“是,主子。”
慕听雪取了个狐绒帽子,罩了头,取过一把遮风雪的油伞,走了相反的方向,盘铺子去了。
慕无涯一整个早上,心都提着。
如今见娘亲忙做生意去了,没空送自己上学,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很怕娘亲跟那个泼皮无赖碰上。
在最喜欢的人面前,无论是谁,都渴望维持一个好形象。
“小少爷,您下次再偷偷自己剪头发,奴婢可不会帮着隐瞒了。”青鸟一脸无奈地瞅着端坐在对面的小团子,“仅此一次。”
她内心很有罪恶感,不愿意欺骗主子慕听雪。
但无涯少爷都当众说了,她也不好在沁芳堂让小少爷下不来台。
“好姐姐。”
慕无涯一脸感激地看着青鸟,捉住了她的手,“谢谢你,你就是天上的花仙子。”
青鸟忍俊不禁:“贫嘴贫舌,跟哪个学的。”
青鸟也的确是个小美人,喜欢侍弄花草,身上总带着一股草木幽香。就是性子冷清些,除了跟慕听雪母子在一起,其他时候很少笑。
慕无涯低头腼腆一笑,没好意思说,是跟泽宝学的。
行至国子监山脚下,涯宝刚一下车,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只见老鱼头正双手插在袖子里,背靠着一棵松树,眯着倒三角眼,死死地盯着自己。
“狗杂种,可算让我蹲到你了!”
老鱼头见到慕无涯,就像疯狗见到了香喷喷的肉,露出贪婪的獠牙。
大长公主的贴身婢女常嬷嬷说了,昨儿闹得不错,再接着连闹七天,把慕无涯、慕听雪名声彻底搞臭,就帮他把所有的债都给平了。
“嗯?这小娘皮长得不错,伺候你的丫头?”
老鱼头看到青鸟,眼睛放着淫光,“老子都三十了,小杂种把她孝敬给我!媳妇儿,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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