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夺过离敬手里的尺子。
跟自己的官尺放在一块儿,两相对比——好家伙,离家的尺子直接长了五分之一!
“离敬!你这个无耻之徒!竟敢用长一尺二的尺子,冒充官尺。”
陆敬严气炸了,指着礼部尚书的鼻子就骂,“无视上命,干扰本官丈量实际田土面积,企图隐瞒土地,偷税漏税,从未见过如此贪鄙小人!”
离敬被拆穿,暗中威胁道:“瞎嚷嚷什么,不就是不小心拿错了尺子。你一个六品小官也敢诋毁二品部院大臣,以为离家好欺么?岂有此理!”
“你那是不小心拿错么?”
陆敬严是个认死理的人,他举起手里两根长短不一的尺子,呛道,“证据确凿,你就是抗税!”
这么一大顶屎盆子扣过去,离敬再也无法淡定了,抗税是要坐牢的,他决定退让:“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四十万亩地的田税么,本官缴纳就是了。”
他肉疼不已地去取了十二万两的银票田税。
一条大鱼落网。
慕听雪亲自来收钱,她扫了那一尺二的尺子,揶揄道:“格局小了,离大人怎么不弄个二尺五的?”
与此同时,她把离敬家的田土账册,悄悄递给了陆敬严。
陆敬严在树下翻了几页,看得火冒三丈:“这狗东西,就该牢底坐穿!”
明明有八十万亩地,隐瞒了一半不够,还要在尺子上做手脚。
慕听雪道:“逼他交税就行。”
陆敬严不忿:“他弄断了旺财的一条腿!”
“你养的宠物?”
“属下的毛驴儿,脚力工具。”
“查完了地,去离家拉一匹马赔偿。”
“属下只想要旺财。”
“……”
三个时辰后。
比驴还要犟的陆敬严,在离敬杀猪般的嚎叫声中,把他隐藏的剩下四十万亩地也给抖了出来,在云都的有十万亩已丈量,剩下三十万亩在沃野江以南,已经派人去清点了。
“麻烦离大人,再缴纳十二万两田税。”
“欺人太甚!税税税,就知道催逼田税。”离敬心口抽抽的疼,炮仗一样地叫骂,“老祖宗传下来的田产都要给分红,是不是以后拉屎放屁,朝廷也要收税啊?”
“不交?”慕听雪挑眉。
“没钱!哪有那么多现银,老子媳妇儿的铺子被你搞垮了,现在又要来敲骨吸髓、搜刮老子的田产!”
离敬咬牙切齿,一副恶相,疯狂诅咒她,“你会遭报应的!你们晏家也会遭报应的!呵呵,第一个死的就是你男人。”
慕听雪面色阴冷地抬起手:“抓起来,以抗税之罪论处,关押昭狱!”
杀鸡儆猴。
抓了个典型,接下来,收税就顺利得多。几日的功夫,云都超过一半的世家门阀大户纷纷上税,收了二百万两,仅崔家就独占七十万。
离家主支依然消极不配合。
慕听雪见时机差不多了,户部统一发咨文,重定官盐价300文,向市场投放了五百万斤官盐。
云都,陷入了疯狂。
上至勋贵下至百姓,纷纷抢购物低价的极品精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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