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红?!”
慕听雪怒气值瞬间拉满,“花粉有毒,全株有毒,特别是叶子里的白色汁液会刺激皮肤红肿,引起过敏反应。”
这种植物,喜欢湿热气候,花期十至十二月,南方比较多。
正常情况下,它是无法在偏北的云都正常生长开花的,但培养一品红的人很聪明,专门把花盆,放在了坤宁宫铺设的温暖地龙上,人为制造了一种“温室环境”。
“明月曾经得过肺痨,肺部的支气管,以及黏膜本就比普通人脆弱,吸入一品红的有毒花粉,就引发了过敏性紫癜。她甚至可能被动接触过一品红的汁液。”
过敏原找到了。
慕听雪让人把这几盆花,搬到了远离皇后卧房的中庭内,开始审问:“这一品红,哪儿来的?是你们中的谁,搬到坤宁宫里来的?”
奴仆们跪在地上,胆战心惊。
他们刚被太后狠狠训斥了一顿,脑袋耷拉着好似鹌鹑。
“回长公主的话,是……是德胜宫那位,十日前来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带过来的。”
一女侍匍匐在地,磕了三个头。
慕听雪眸光一冷:“贵妃送来的?”
晏明月吃了药之后,好了些,披上秋香色的华贵袍子,走过来问道:“这花有什么问题么?浅贵妃送来的时候,说是南方的珍稀品种,花可入药。”
“的确可以入药,用于跌打损伤。但是药三分毒,它同时也是毒药!”
听了慕听雪的一番解释,晏明月脸色煞白,额角沁出了一滴冷汗,喃喃着:“我自问不曾苛待磋磨过贵妃,亦不曾与她争夺皇上的宠爱,她竟要置我于死地?”
皇后很佛系,从不宫斗。
在她察觉到少年天子看似温柔实则冷漠,根本不喜欢自己之后,心也凉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事实证明,后宫摆烂也没用,人家会追着害你。”
慕听雪深表同情,明月就是个宫斗小白,她很单纯,也很正直,她身为六宫之主掌凤印,明明有很多机会对付南宫浅浅,却不屑去做,只想躺平过悠闲日子,“人家原本就是奔着皇后的位子来的,结果只做了个贵妃,又岂能甘心久居人下。”
晏明月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抿着没什么血色的唇。
慕听雪拍了拍皇后肩膀,语重心长道:“一品红送了进来,还能搁在你的卧房里,就说明你这坤宁宫里的奴婢里头,有心肝活泛之人。”
花儿搁在哪里,盆栽怎么摆放,这等琐碎宫务,是掌事宫女、管事牌子太监的职责。
长公主府里负责这个工作的,是精通园艺插花的青鸟。
晏明月眼神黯然,语气不忿:“贵妃在我这儿,安插钉子?”
慕听雪道:“有钉子,拔了便是,拔干净点儿。”
关于处理内奸的问题,还是母后有经验。
很快,就揪出来了一个太监一个宫女,与一品红之事脱不了干系,送到东厂监狱受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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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陛下,不好了,出事儿了。”
卫公公一脸焦急地跑了进来,连滚带爬,一个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