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公公笑了下,是那种令人极不舒服的假笑:“是关于虎符的事儿。陛下已经认命了离渊为新任镇北大都督,然而,却遍寻不到镇北军的虎符,特来相问。”
慕听雪回了一个更假的笑:“我掌管户部财政,军队的事儿,去问兵部啊。”
皮球踢了回去。
“呦,瞧您说的。”
卫公公的假笑有些挂不住了,变成了苦瓜脸,“您别打趣奴才了,这云都皇城内谁人不知,您在镇北军中的影响力是响当当的。那二十五万的烈士军属都支持您,剩下的二十五万残余镇北军,目前戍边在北方边境,也以无镇北虎符为由,不肯听新任大都督的调遣令。而猫猫山、天赤岭、凤鸣谷的三万镇北军,您却可以随意调动……这,虎符在哪儿,傻子也明白啊!”
他不愿意跟长公主打哑谜,干脆直接撕开了说。
皇帝陛下和离大人,早就猜到了,镇北军虎符在您身上,交出来赶紧的吧!
*。*。*
御书房。
尚书左仆射、太师、大司马,当朝第一权臣靖羽公离泛,忧心忡忡地立在殿下。
逐渐收拢了权利,如日中天的皇帝谢玄宸,紧皱着眉头,坐在龙椅之上。
此外。
堂下立着的,还有其他三位内阁宰相,包括萧望之、晏锡、杨侍中。
甚至连六部的堂官,也全都给请来了。
这是廷议。
慕听雪一眼望去,内心不由得唏嘘,才十日的功夫,这朝堂之上,最重要的官职里头,晏党官员陆续被罢免排挤,现如今,许多都替换成了离党的人,小舅和二姐夫站在里头,倒显得特别突兀。
“皇姐来了。”
谢玄宸初尝权利滋味,自然是欲罢不能,欲壑难填。
他觉得还不够。
摄政王被斗死了,镇北大都督之职落入了师父离丞相之子手中,但镇北军权并没有完全被保皇派所控制,虎符,它不见了!
没有虎符,二十五万镇北军,就不会心甘情愿地服从离渊的调遣。
离渊控制不了那支军队,就等于他这个皇帝,控制不了镇北军权!
仅仅一个“镇北大都督”的官职,是不行的!谢玄宸亟需镇北虎符这个物件,以达到对镇北军权彻彻底底的统治!
“参见陛下,万岁无疆。”
慕听雪施了一礼,神色恭谦,不管心里怎么想、怎么恨,但表面上依然做出了一副我是忠臣的模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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