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热情地发起了邀请。
共同守司马门的从六品军曹离大人,并没有怀疑他,乐呵呵地答应了:“好啊,景大人真是太客气了。”
禁军里很多中下级军官,都很喜欢与景阳交朋友。
因为景阳很“大方”,没有架子,谁若是手头紧了,遇到点困难,去找景阳借钱,他一定会给。而且不仅借你,还请你吃一顿好酒好肉。军中汉子好酒,而景阳拿出来的,总是极为香醇的高浓度白酒,喝得大家极为畅快。日子久了,景阳在禁军中的名声就变好了,大伙儿都说他仗义。
再加上,景阳原本是覃岭王谢邑的心腹属下,而谢邑是离泛的女婿,所以,这些离党派的军汉丝毫没有怀疑他的立场和身份,与他打成一片。
可实际上。
贿赂禁军将领,借给中下层军官、士卒的银子,全都是长公主赞助的。
那些高浓度白酒,更不用说了,本就是长公主发明的,由崔氏的幽州酒坊酿造出来。每个月,长公主都会命人送一百坛子给景阳,让他自己看着上下打点。
景阳接管了司马门之后,还是那一套。
请了镇守司马门的两千士兵,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止中下级军官借钱他给,普通禁军士卒借钱他也给,甚至还从不要求还钱。
上级军官是姓离没错。
但是最底下的禁军士兵,甚至是下层军官,可大多数不姓离啊。他们只是把当兵守皇城,看成了一份可以领薪水的“工作”。
“好酒!”
那位姓离的军曹,接连喝了三大碗暖酒,又吃了半碗熟牛肉,身子就暖和了起来,“景大人真是仗义,在下从未见过如您这般,御下宽和的上司。你是不知道,现在几乎所有的禁军士兵,都想走脱关系,往咱们司马门这儿调。”
还有什么,比在景大人手底下当兵,更令人舒服的?
其他的禁军上级军官,基本上都是世家浮浪子弟,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谁也瞧不起。几乎不把底层士兵当人看,抽打那是常有的事儿。
“离大人谬赞了,再吃两碗。”
景阳端起酒盏,又敬了两杯。
那离军曹没有犹豫,咕嘟咕嘟吃下肚,只觉眼前一片黑蒙,人给麻翻了,倒在了桌子上,像一只死猪。
这酒水中,有蒙汗药。
干掉了同僚,司马门只剩下景阳一个军官了。
“景将军,不好了,司马门下来了一大堆全服武装的甲胄士兵,并非禁军装束,看着像是造反的!”一名禁军焦急地过来通报,“怎么办?要不要赶紧去通知禁军首领,左金吾卫大将军离渊?”
“不必。”
景阳起身,拢了拢袖子上的褶皱,大踏步走到了司马门前,“把门打开。”
“什么?”
那小兵懵逼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副卧槽的表情。
“当今圣上被奸臣蒙蔽,奸臣当道,贪赃枉法、残害忠良!谢氏皇族社稷、芸芸众生,岂能落于卑鄙奸臣之手?传本将军号令!开司马门,迎长公主入宫,共襄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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