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承认,自己对缘衣怀着不可名状的心思,所以在鬼卿靠近她的时候他会不开心,在别人说他和缘衣像夫妻的时候暗自开心,自欺欺人,在打听到离墨喜穿白衣时,从此衣柜里只剩下白色。

他想让缘衣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想让缘衣有事时想到的会是两人可以一起,而不是把他推出去作诱饵,显得他可有可无。

狐妖能伤他,是因为他的执念太明显。

从狐妖说出他的心思时,他就想,他完了,他再也不能躲着这份心思,再也不能找各种理由来掩盖自己对缘衣的欲望。

他终于承认,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师父,那个他第一眼就刻在心里的女子。

只是缘衣一直不搭理他,换句话来说她在躲着他,她用冷漠和嘲讽逼着他主动离开。他大概猜到为什么,既然如此,他只好用生死契来逼缘衣信任他。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破不立。只有她信任他了,他才有留下的可能性,才能发展新的关系。

君旻低眸看着尚还流血的手心,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划过一抹势在必得。

糖葫芦抬眸恰好对上了君旻的视线,打了个寒噤。

心里有道声音告诉她,这把利剑出鞘了。

第27章

过往

两人在天蒙蒙亮时一前一后回了月城,刚进城门,暗中观察两人的几人对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此时不过卯时,尚未破晓,但街道上已经有小贩支起热腾腾的早点摊子。昨日花兰节的热闹散去,徒留一地的寂寞。

君旻走到缘衣面前,漫不经心地露出右手,“师父,昨日幸苦了一夜,我们吃点东西吧。吃完东西,我们回客栈休息一会儿,再上路找龙渊。”

缘衣余光瞥见君旻的右手,那上面虽已用了绢布包扎过了,但大概是伤的太深,还是有血迹渗出。

她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找了个馄饨摊子坐下了。

不得不说,君旻立下生死契让她惊讶,但是也的确打消了缘衣一直以来的猜测,甚至因为他这一行为,缘衣感到亏欠。

她太明白不被人信任的痛苦了,可是她却把这种痛苦加诸于一个孩子,她抿了抿唇,将面前的馄饨夹了两个给君旻。

君旻有些惊讶地抬头,问道:“师父,你不吃吗?”

缘衣将筷子插在碗里,下巴抵在筷子上,微抬下颚,嘴巴努了努君旻受伤的右手,“我可没有受伤。”

君旻看着颇为不自在的缘衣,笑了笑,将碗中的馄饨又夹了一个给缘衣,“我们一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