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衣见他这模样,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不对劲?”

君旻摇头,“没什么。就只是有点担心大荒内的事情。”

缘衣哦了一声,转身继续走,“大荒下镇压着上古妖兽相柳,他不仅法术十分高强,心性也十分狡诈。曾经更是共工手下的一员大将,善用兵法。你的实战经历少,对上他可能会吃亏。所以如果迫不得已需要下大荒的话,下面关押着太多的上古大妖和上古妖兽,我到时候可能无暇顾及你,你自己小心照顾自己。”

缘衣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惹恼了君旻,本来还只是心情不好的君旻,怎么现在一下子就恼了?

君旻本来苍白的脸大概是因为生气而隐隐泛红,终于抬眼看向了缘衣,赌气道:“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鬼使神差的,君旻想到了天机镜中离墨舍身为缘衣挡剑的画面,明明不该说出这句话的,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说了出来。

“并不是只有离墨可以保护你。”

君旻说完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到嘴边的抱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

最开始君旻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缘衣是有些生气的,不明白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离墨。但是见到少年那副说错话却死活不承认的模样,缘衣心里的那点火突然就被熄灭了。

君旻忐忑地看着缘衣,觉得自己不该因为一时的不顺就口不择言,反正缘衣本就不喜欢他,他不是最开始就知道的吗?

满怀忐忑的等着缘衣的怒火,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等来缘衣的恼火。

只听缘衣轻飘飘扔下一句,“他是长辈,你该叫声离墨帝君。”

君旻觉得昆仑山的风更大了,大风吹得他出现了幻听,缘衣并没有生气?

他傻傻地站在原地,一直以来就被堵塞的思路像一条干涸的河流,然而此刻有一条小溪悄悄地拐弯来到了这条河,一点点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浸润这条干涸的河流。

君旻觉得他可能明白了什么?

“还不快点,你父君可能还在大荒等你呢。”

风中传来缘衣的声音,君旻这才回过神来,眼见缘衣正停在原地等他,一直阴郁的心情瞬间就好了。

白衣少年欢快地应了一声,再次露出了小虎牙,像那只刚才跑回去的小狐狸一样,蹦蹦跳跳的朝缘衣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