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背脊一阵发寒,苏灵音的病时好时坏,傅羿安说她失忆,说她精神失常,可她怎么都觉得诡异。
尤其是与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因为她对自己的恶意实在太明显了。
苏灵音继续道,“林姑娘,年幼失怙,实为罪臣之后,若非你母亲以色侍人攀了高枝,为你寻得靖南王府这棵大树庇佑,你恐怕早就沦落风尘了。”
林婠婠刚刚净过手,指尖悄然收紧,攥了一手心的水。
见她毫无反应,苏灵音抬手看了看自己鲜艳的蔻丹,语气轻慢,“听羿安说崔恪曾觊觎过你,如今你能攀上谢长宴这高枝,当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只是人啊,万不能贪心,得陇望蜀,整天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到头来不仅身败名裂,遭万人唾弃,你自己也无颜面对你的母亲和亲人吧?
靖南王府更不会放过你!
“你该不会想效仿文姜吧?魅惑其兄长齐国世子姜诸儿,背负千古骂名吧?林婠婠,你好自为之!”
林婠婠呼吸一滞,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苏灵音什么都知道!
苏灵音施施然离开净房,林婠婠杵在原地,愣了半天,并没有返回厢房,而是转身上了露台。
与此同时,柳玉娥担心林婠婠有事,便出来寻她。
傅羿安也不知所踪。
厢房里,只剩下谢长宴和苏灵音。
谢长宴眉梢微挑,“苏侧妃,多日不见,气色好了不少。”
苏灵音迎着他锐利的目光,冷冷道,“我们见过吗?”
谢长宴揉了揉眉心,笑得格外恣意,“苏侧妃贵人多忘事,太子的灵堂我们不是见过吗?苏侧妃这么快便琵琶另抱,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会含笑九泉还是会死不瞑目!”
“你!”苏灵音脸上惨白,咬着唇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是什么侧妃!”
“哦?传言你被陆斯年轻薄,吓出病了?苏姑娘果真病得不轻,不过我很好奇,你的琴声和你的歌声相比,哪个更绝呢?”
苏灵音脸色骤然大变,“你若再这般无礼,我便喊人了!”
“行啊,我们就比比,看谁的演技更胜一筹!”谢长宴的兴致完全被挑了起来。
苏灵音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山庄一处僻静的厢房。
程丰恭敬地递过去一个密封完好的信封,“爷,这信五年前就寄到了边陲,只是你曾吩咐但凡关于太子的东西,都一并毁掉。你身边的亲卫不敢直接毁了,又怕惹你生气,便把这封信藏了起来。
后来我接手后,隐隐记得他提了一嘴。近日,你又要重新查当年的事,我便想起这一遭。边陲的兄弟托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傅羿安神色肃穆,扯开那泛黄的信封,展开信笺,只见那字迹铁画银钩,龙飞凤舞,正是先太子的亲笔。
“见字如晤,孤被奸人所害,从未负你!待你归来,必将完璧归赵!子旋兄信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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