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后一怔,十分意外,探究的眸光在他身上巡视,他不是一颗心扑在林玩婠身上吗?
难道想通了,愿意广纳美色了?
“侧妃一事,还得从长计议。”
阮士廉暗自思忖,自古帝王三宫六院,他也不指望傅羿安能免俗,可正妃都还没有娶,难不成要一同纳侧妃?
如此一来,始终有损阮的家颜面啊。
阮士廉装得风轻云淡,“一切听从太后定夺,微臣和小女都无异议。”
傅羿安只觉得他的笑都十分僵硬,还真是血脉亲情,阮流筝那副虚伪的面孔和阮士廉如出一辙。
这时,钦天监的郑大人弯着腰背小心翼翼地进来。
他双手呈上一个册子,颤着声开口,“回禀太后,最近的吉日都在这里。”
陆太后接过册子,展开一看,怒目圆睁,“什么?三个月以后才有吉日?好你个钦天监,平日尸位素餐,白领了俸禄,如今要你们做点事,还给我推三阻四,来人,廷杖!
郑大人脸上全是绝望,他偷偷觑了一眼傅羿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太后饶命啊!真的不是微臣危言耸听,近日臣夜观天象,恐有‘三日并出’之征兆,那时,会有白虹直通天顶之像,太阳周围定会出现重重日晕,左右且有日珥。白虹,意味着有兵乱啊!”
“如此天象,如何能太子殿下如何能大婚啊!”
陆太后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反了,反了,越说越离谱了!”
傅羿安佯装失神怔愣,默不作声,袖袍下的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林相冷冷瞥了一眼阮士廉,朝陆太后拱了拱手,神色肃然,“太后,且慢!白虹本就是凶兆,若不谨慎对待,恐天下纷争不断啊,还望太后三思!”
阮士廉头皮发麻,哪怕心中再不甘,也只得附和,“还望太后三思!”
陆太后蹙眉,很不耐烦,只得把太子的大婚日子定在三个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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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羿安微微勾唇,刚出了宫门,许绍就迎面走来,“太子爷,你这次利用天象,侥幸拖延时间,下次咋办啊?”
钦天监的郑大人受过许太傅大恩,是听从了许太傅的吩咐,才在吉日上做了文章,逼着陆太后不得不延期。
傅羿安眼皮一掀,冷声道,“阮家在安南通敌,豢养私兵已是公开的秘密,可若他们敢把手伸进了大夏的钱袋子,监守自盗,对税赋做了手脚,你觉得陆太后还能饶得了他们?”
许绍心中一惊,“你又要让我去查阮家?”
傅羿安微微一笑,“自然!”
许绍想起许太傅告知他的事,压低了声音。
“父亲让我提醒你,先帝可能真的留有遗旨,就藏在阮家老太爷手里,恐怕这就是你非得娶阮流筝为正妃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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