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只觉得讽刺,怅然道,“所以,你有生杀予夺的权利,就可以恣意谋害他人性命,不管是先帝,还是我父亲,而不准别人还击吗?”
陆太后无力地摇了摇头,“打开左边的檀木匣子,看看。”
林婠婠微愣,还是起身打开了匣子,展开诏书一看,竟是一份陆太后的‘罪己诏’!
陆太后艰难吁出一口浊气,“哀家知道你恨我,恨不得让我马上去死。我陆道笙敢做敢当,从不做后悔的事,唯独在你父亲的事上,有一丝后悔。大错铸成,无法改变,可傅羿安从未负过你!”
“哀家知道,他暗地里整理着证据想要重审此案,可真是如此,就是你在逼他不忠不孝!让他一辈子都背上骂名吗?这罪己诏是哀家的亲笔,你父亲罪不至死,哀家愿意为他沉冤昭雪。至于哀家中毒的事自然也与徐院首无关。”
“就让上一辈的罪孽到此为止吧,傅羿安视你为珍宝,锡儿自然不会受到别人的加害。可若有遭一日,有人动了歹心,哀家相信你为了自己的子嗣,提刀的手也绝不会软!”
林婠婠不想与她共情,可若真有人想害林泽锡的性命,她确实会不择手段护着自己的儿子。
造化弄人!
人生譬如朝露,转瞬既逝,若不放过自己,亦是一种罪过。
父亲,会原谅她吗?
那日夜里,宫中金钟响了二十七下,陆太后薨逝,国丧过后,她留下的罪己诏也昭告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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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前太医院院首林邺的冤案得以沉冤昭雪。
六个月后,皇帝大婚,林婠婠正式册封为皇后,与此同时,林泽锡改名冯泽锡,册封为太子。
皇帝大婚,仪式极为繁琐,林婠婠和他本就拜过一次堂,可傅羿安爱重她,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是自己的皇后,婚礼办得尤为隆重。
金碧辉煌的寝殿,龙凤花烛摇曳生辉,林婠婠生出了几分恍惚。
她十二岁那年,他闯入了她的生命,成了她命中的一束光,是她的英雄。
她暗恋他五年,与他相恋一年,四年离别,算起来,他们爱恨纠缠已长达十年之久。
初见乍惊欢,久处亦怦然。
过尽千帆,皆不是心中所爱,唯有他是自己的天命之人。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他们真的成婚了!
傅羿安紧紧握着她的手,满眼欢喜,“婠婠,这次天地为鉴,亦有万民见证,你永远都是我的妻,若我负你,便是欺天!欺天之罪,生死道消!”
“你再也不准离开我了,尔尔辞晚,朝朝辞暮!我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纵然帝王薄情,可此刻她愿以身入局与他携手白头。
林婠婠依偎在他怀里,柔声道,“四哥,你若不弃,我便不离,相守一生!"
她蓦然回首,轻舟已过万重山。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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