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吗?
也许,确实是这样。
如果她无法伤害自己,那么她也无法伤害他。
“话说,你真的是嗅着辉石龙的气味,找到这里来的吗?”
“也不全是。”他说,“我还嗅到了你的。”
“你是狗吗?一头龙整天嗅来嗅去,没有味觉能闻到什么?”
“嗅只是用来形象化感官的字眼。”摩勒塞格斯沉眉,神色不悦回答,“对我来说,当然不是用鼻子了。”
洛西芙一把丢开手中的鳞片。
“没意思。”
贤者时间,她靠在辉石龙的尸体上,说出标准发言。
“我觉得你好恶心啊。”她说,“我觉得我们好恶心啊。”
……
闻言,摩勒塞格斯看了看她,完全状况外:“我不觉得这种行为恶心。”
洛西芙没管他,自顾自继续:“我一想到你杀了我五次,我也杀了你五次,现在却又迫于种种不得不的理由,和你定下了什么狗屁交易,仿佛显得我和你做就很合理一样。”
摩勒塞格斯皱眉,努力理解话中的内容。
“但是,其实呢,我不知道是被你的龙魔法蛊惑了还是什么,摩勒塞格斯,我好像真的认同你了。你说得对,我就是很邪恶。我救过很多不该救的人,也害死了许多人。即使装成再纯洁的圣女,我的种种欲望也从来没有停歇过,甚至还肿胀得越来越狂妄,越来越没有章法。命运将我与你纠缠在一起,这一定是我的报应。”
……
说话间,摩勒塞格斯已经将那柄骑兵长矛捏碎成风雪。
并且,他变回了龙形,缄默地等她骂完,张开翅膀。
“我还有一部分许诺里的黄金放在那座王城,我不想离开太久。”他说,“你还有要说的吗?”
洛西芙抚摸着他青蓝色的鳞片:“没有了。”
“上来。”恶龙说。
“哎,好吧。”
洛西芙叹气,骑跨上了巨龙的脊背。
她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胸口紧紧贴在坚硬的鳞片上,明明是彻骨寒凉,却让她安心。
有多邪恶,就有多安心。
再次看到身下这头巨大的、完美无瑕的冰霜古龙,对视上那双黄金般的瞳孔。
心中……生出一种怪异的欢喜。
历史上所有因为染了龙病,而陷入疯狂的君主,一定也是这样。
如同肿胀的瘤一般,病变而扭曲的欢喜。
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