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笙脸上煞白,瑟瑟发抖,眼眶里蓄起的泪水直打转,张赫瞧着不对劲,陈笙卑微问:“我、我能不喝、药吗?留下那些孩子,我会努力伺候好夫君。”
这一番话,让张赫瞬间败掉血液高涨的兴致,也让屋顶的刘垠惊愕。见张赫撑起身,揉了揉眉心,“笙儿啊,你最近时常出宅子,是去见谁了?”
陈笙迟疑,终是坦白道:“一个乞丐,是他从河里救了我,他快要死了,若是夫君不喜,我不去便是。”
“一个乞丐,若要答谢吩咐小厮去便是,你身子弱,就别去见那些不干净的人。”
张赫忽地握住陈笙的手,摩挲着又是狠咬一口:“我的笙儿最完美,关于药的事,待问了医师,若是行了我们便不服用,孩子的事你就别管了,为夫心中有数,你只需做好手上的事即可,嗯?”
张赫说着起了身,陈笙跪着紧跟着也起了身,替他整理着凌乱的衣袍,张赫注视着他,抬手温柔地捏着他面颊,“对了,今晚的药还是得喝了,知道吗?”
陈笙手中一滞,默默地点了头。
他又在陈笙眉心落吻,言语柔中带刚:“好了,我的美人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定要好好的,听到了吗?否则饶不了你。”
看上去张赫对陈笙很是宠溺,此刻陈笙的笑容却在刘垠面前那份干净判若云泥。
送走张赫,小厮奉命将药送到陈笙屋子。小厮却一直立在一旁,双手叠在身前盯着热气氤氲的那碗药,好似喝药人是他,不喝不休。
椅子上坐着陈笙,嗅着满屋的药味,他面色深冷眯眼,吸了长长一口气,问小厮:“浴池的水备好了?”
小厮回话:“家主临行时便吩咐好了,先生喝了药沐浴刚好。”
“呵。”陈笙一声自嘲,端起药碗,丝丝热气萦绕,荡着涟漪的药,仿佛恶魔正狂傲的向陈笙招手。
在小厮注视下,陈笙喝到发呕,硬是捂嘴,生生咽下。
小厮收走了药碗,嘱咐陈笙:“还请先生早些沐浴休息,小的在外侯着,先生尽管吩咐。”
宅院后堂的浴池是张赫为陈笙而修筑,浴池地下凿有暖道,只要厨房柴火火候适度,不停歇地燃烧,上面的水温就一直保持。
转眼几日已过。
陈笙泡在水里有一会,他呼吸明显急促,刚愈合的伤口泡得发白,经他一动,再度裂口,已经反复几次,他眉目紧蹙,忍得抽气。
“《养花录》,写得不错啊,院里的花生机盎然,养花的姑娘遍体鳞伤。”
陈笙猛地睁眼,在热气氤氲中瞧见朦胧的高挑身影,他渐渐走来,温池没有他的允许是谁都不能擅自出入,除了他张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