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空中烟火爆开,接连不断,白日烈阳,烟火不会完美,更似残缺不全,却在短暂有限时光里,激情燃烧,澎湃热血。
围观人群后,缓缓行来一辆白绫裹顶的马车。
在白光烟火上空,刘垠仿佛看到了他最想见的人,心满意足露出久违的微笑。
傻小子,你终究还是来了。
白绫马车里坐着陈笙,他头上裹着白布,闭目听着那一声声炸响,他与刘垠仿佛隔空并肩欣赏,那漫天的烟火,就如同在那个除夕的夜晚,璀璨夺目。
俩人彼此深情凝视,眼眸只有对方,死志无悔。
烟花散尽,时辰已到。
“啪!”
见刘垠牌名重摔在地,紧跟着刘垠脊梁一沉,后方刽子手在刀刃上吹酒举刀,带起风声呼啸。
刘垠额间火辣辣地疼,为了不让陈笙听到,他咬烂唇舌。弥留之际,他恍惚见到了他的娘,她拉着刘下的小手,缓缓朝他走来,温柔地对他说:“阿垠,跟娘走吧。”
“哥,刘下想你,哥,我等你好久了。”刘下眉眼弯弯,露出小白牙。
“..........”刘垠眼角淌下的泪滚烫,赤诚地“咚”声滴在台上。
光亮刺眼的大刀用力挥下,“咔嚓”一声,人头落地。裹着白绫的马车已经缓缓行驶。
“阿垠,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你若此刻拖不了身,回家我给你点灯,山上的夜太黑,你看到灯火,那便是笙等你的地方,阿垠,你一定不要、走错了方向,你的笙、会一直、等你........”
陈笙坐在马车里,已是支离破碎,牢牢地抱着刘垠的衣物,如同抱着刘垠的胸膛,他痴傻笑哭,纵使心心相惜,却再也追赶不上彼此的脚步。
“不好,来晚一步。”越秋河与洛夜白同时现身半空,洛夜白探视一番,疑惑:“不对,这里根本没有魂魄。”
“难道早已离体?不对,人头刚落片刻。”洛夜白皱眉。
越秋河凝视地面上,衙役收拾人首分离的刘垠,他忽地看向洛夜白。
“干嘛这般看我?我可什么都没做?”洛夜白情不自禁为自己挽回名节。
“你我可能都忘了一件事。”越秋河思虑沉重,对他道:“地府阎王说元圣十七年无生无死,生生不止,道阻且长,行则将至,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