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冒死折腾一番,我就会感激你,告诉你,我不会!我会更加恨你!”徐程怒火未息,他愤恨的双眸令越秋河无法直视。
他撇开脸颊,想到初次在太湖见到徐程,虽然怯强、到底善良温和,眼前满身怨气暴躁不安的徐程,让越秋河心口酸涩到苦痛,不过他像记忆中的小天——好胜。
徐程坐在床榻上,看着他高挑纤长的背影,看一眼很柔和,再看却已挺拔,传来淡漠的声音:“感激在我们之间就不是个东西。”
琉璃剑宗的璇玑殿中,何夕良不辞辛劳伏案阅谏已经有两个时辰,鼻尖嗅到淡淡桃花香气,何夕良手中事物顿停,他没有抬头,语文温和:“长安,我不喜桃花你知道的,若是你想吃了就吃吧,可有秋河的消息?”
分明快至四月中旬,少年纤瘦的身体还披着厚重的狐裘披风,雪白柔软的绒毛簇拥在脸颊旁边,相比之下长安的肤色还要白三分,衬得一双眉眼漆黑如点星。
不知为何,明明是一副病容,他的薄唇确是秀色可餐,他的长相是相当好看且难寻的那种俊秀,让人一眼见了就记住的相貌。
只是,这份异常俊秀里藏着不易被发现的苍凉,好似让人一见便生怜的碎裂感。
长安掩唇轻咳一声,纤细的手指拈了一块桃花酥停顿,声音如轻铃悦耳:“哥哥若吃了这桃花酥,长安就告诉你。”
何夕良眼眸瞬间闪着希望之光,侧首望着身旁站立的长安,他指尖上拈着桃花酥就在自己唇前几寸之遥,何夕良身体也确实坐了好久,他转过身体,正视长安,温声说着:“长安,别闹。”
何夕良时常站在屋檐下,一望就发呆。此刻长安侧身让出道,看着他大步前行的背影,袍裾被迎风扬起,撞进鼻尖的檀香犹烈,长安又咳嗽一声,“哥哥,你认为他还活着?可是,他活着又为何一次也不来看你?”
隐藏在屋顶的越秋河听得鼻尖酸涩,暗自解释:“夕良,不是我不来,是我不能来。”
匆忙的脚步停在璇玑殿的门中央,望着漆黑的夜色,琉璃檐下的青竹在风声中簇簇作响,何夕良兀自宽慰:“他在白云间就贪玩闲散,这次难得在外,估计他玩忘记了,山道那夜,也没瞧见他。”
在轻声叹息,又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暗中捎个信,秋河你莫不是忘记,那个后门我一直给你留着。”
长安在何夕良想念的眼神和宽厚的背影中,虚弱的身体顿感心口一沉,忍不住握着手帕掩唇轻咳。
“咳咳.......”
听到身后传来虚弱而压抑的轻咳声,何夕良方感不妙,连忙转身大步迎上,“长安,是不是受风寒了?更深湿重,快些回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