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数次弄得一身黏糊,狼狈不堪,越秋河已经不在乎了,躬身拾着地上淌着药水残渣的碎片,手在不经意间割破,血滑在褐绿色的碎片上。
面对徐程的绝望无助,越秋河在沉默中极力想拉他一把。
“小天,等你可以下床了,我们去太湖的湖边玩吧,玩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去找他算账,有我在,你怕什么?”
他的话那么温柔有力,好像云娘的安慰将徐程紧紧拥抱,使他躺在床榻上缩着脑袋卑微呜咽。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死,只有活着一切才有转机,不是吗?”越秋河站起身对他说。
无理取闹的发狂,让徐程看到越秋河始终如一,不离不弃照顾他,他就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活下去。
他埋头在被褥里,沙哑的声音传来,“是不是等我修护好灵核,若与你、与你同修是不是就会结内丹?”
刹那间,越秋河凝着眉目,是打击他还是委婉拒绝他,迟疑不决时,就见徐程猛地撑头看他,“你是否不愿意?”
“我重新把药给你盛来。”越秋河转过身。
“你不愿意对不对?”
身后传来徐程大声质问。越秋河脚步骤停,半响,背对着他低沉说出:“你总得先养好伤。”
徐程埋在被褥里,沉闷良久,苦笑出声,呢喃:“我知道你不愿意。”
活下去的盼头明知是一场空,却是屹立在卑微后面有力的盾牌,从此努力让它变成无坚不摧。徐程不再自暴自弃,积极配合越秋河,一碗苦药他能当水喝,一滴不剩,越秋河怔怔地看着他。
怀渊高昂的诊金也非白付,徐程奇迹般的很快便能下床自理。
走出屋子的那一瞬间,眼前阳光明媚,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他似乎真的找到自己对生命的渴望,盾牌也将越来越牢固,他侧首看着扶他的越秋河,嘴角抽动,欲言又止。
“慢慢来,不要心急。”越秋河始终不疾不徐的温和言说,徐程逃避不去看他的样子。
“你是不是也是第一次这样照顾一个人?”徐程松开他的双手,努力让自己掌控自己的身体。
“你说了?你再不清醒,碗都要被你砸光了,以后吃饭你就用手捞。”见徐程精神不错,越秋河故意埋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