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徐氏陵墓?是不是还有徐程?”压抑心中的事终于爆发了,轮到越秋河焦急了,“什么情况还请怀宗主告之。”
怀渊纳闷:“徐氏陵墓又什么事?是你用四千金救回的那傻孩子,以命相逼请我来寻你帮助,他进不了琉璃剑宗。”
估计怀渊能记住的外人便是司徒潇,其余人和事过耳便忘,他心里过目不忘的永远只有那些花花草草、又或者病理、配方。
“他是徐程。”
“管他是谁,我只得知小潇不知为何进了一趟琉璃剑宗,便得了一个弑杀圣尊之罪,他二叔救人心切,也一并关押在琉璃剑宗。”怀渊心想儿子兄弟被欺负,这做老子的却始终不现身,也奇了怪。
“傻孩子说你若能脱身便去救人,他一直在山脚下等你。”怀渊在虚空上交代完毕,脚不着地转身离去,越秋河还未理解透彻,急促喊他:“怀宗主,就没了?你不一起去吗?”
“越禅,如今你与蓝火王的恩怨闹得天下皆知,人多了给你添麻烦,有你就够了。”
怀渊终于在万民讨论中想起越禅二字,他的机甲飞马看来换了,飞行的翅膀闪耀在蒙蒙亮的天空,奔着悠悠谷去了。
那消失的身影如同此刻越秋河的心情,刚落下沉石,又蒙上一层灰败之色,他心道:小天总算安全,看来如今天下人皆知,我越禅是蓝火国的罪人,越禅一夜成名,哎可叹,还未曾享受成名乐趣,便同时一夜毁誉,洛夜白啊洛夜白,难不成你要我寸步难行,只供你一人玩弄?
倘若如此,越禅他也不会如你所愿!
器宗司徒潇虽然年纪尚轻,却在磨砺中并非没有头脑之人,不是他不想去赢得圣尊之位,相反他未雨绸缪考虑甚远,道无竟死的过于蹊跷,没查清之前,接了圣尊之位反倒是一种束缚累赘,他正愁眉不展如何调查,越秋河找上他无疑是沙漠遇绿洲。
在受他二叔勃然大怒一耳光后,他到太湖,与徐程刚入墓底便中紫袍人与众多暗伏,为救徐程两人被困牢笼,待与徐程千辛万苦逃出徐氏墓底,便得知越秋河在琉璃剑宗雪阶跪行之事。
这更验证司徒潇的猜测,越秋河是道无竟死去的关键人物,绝不能死,司徒潇随即上了琉璃剑宗,以定情信物麒麟腰佩向何夕良要人。却又入另一个早安排好的陷进,被何夕良关了起来。
从白云间到璇玑殿要下山再上山,山路蜿蜒盘旋,走了许久,途经遇见本门弟子,原本越秋河自知无颜相对,颔首讪讪,对方却一一躬身行礼。
“见过辛夷君。”
没多久前他们都视自己为仇人,喊打喊杀,此刻流露出的怪异,搞得越秋河有些不知所措,接连经过一些地方,就连主事同样恭敬有礼。
经过思虑一番,越秋河闲拉家长喊人:“张主事,我看天气这般烈日当空,请问是不是立夏了?”
说到张主事心坎上了,他刚办事回来,拉了拉衣襟,擦了一把鬓边汗珠。琉璃剑宗之人皆知越秋河是纯阴之体,畏寒且居于白云间,不问宗派是非,此时,越秋河也晒得头疼。
自打何夕良允许洛夜白在琉璃剑宗随心所欲,弟子们在洛夜白的言语中,蹊跷发现他的指令竟胜过何夕良。
难道何夕良被洛夜白所控,就为让越禅跪行告罪?即使强行说过去,何夕良如何要同意,紧紧为了越秋河安然?
弟子们私下众说纷纭,揣测不断,此刻张主事微颤的手擦了汗,他礼貌回道:“回辛夷君,立夏已过,已至小满。”
“难怪。”越秋河装模做样又随意问了问:“对了,请问器宗潇宗主是否在我们琉璃剑宗?”
“嗯确实在。”张主事心中早已惶恐,七上八下,垂下的手指微颤,乃至颤声回道:“他在邢狱司已经有几日。”
在他慌张的眼神里,藏的事看来不简单,越秋河抿唇,转而问:“你们为何不杀我了?反倒......”
“砰”地一声,张主事幡然跪地,越秋河都能感受他膝盖骨被突然撞地的疼痛,听他伏身求饶:“辛夷君饶命!属下岂敢,纵使往日不敬也迫于听命行事,求你饶过属下。”
“快请起,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越秋河上前扶起张主事,感觉到他的手臂也在颤抖,虎背熊腰的大男人,惶恐不安的眼眶瞬间蓄起泪花,越秋河不忍自己竟逼得他如此狼狈,转身离开。
辗转回想,洛夜白能在琉璃剑宗大行其肆,要他跪行石阶告罪,不仅弟子们不敢怒不敢言的神情,还有从未出现的夕良、三真人、各部的主事无一人前来问责。
只有一个解释,在弱水三千咒里几日不见他,他是到了琉璃剑宗,事先布置好一切,让天下人尽皆知,越禅跪行数千雪阶告罪于他蓝火国,等同越禅向天下人告知:我越禅是几百年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