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纵有万般不愿,可该干的事情还是得干。
颠国驻隆京大使刘易士·鲍里斯对着镜子足足酝酿了十分钟。
不断尝试和调整着脸部表情,试图让自己的笑容尽可能看上去自然些...............
但是,还没有消肿的脸部以及没有褪去的淤青再加上那对“熊猫眼”。
让刘易士·鲍里斯无论怎么调整,笑起来都显得是那么的怪异。
而且,刘易士·鲍里斯每一次面部表情的调整都会牵动着脸部的痛感神经。
抬头看了看办公室墙壁上高挂的时钟。
刘易士·鲍里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继续调整情绪了。
时间紧迫。
根据上面传达的死命令,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在天亮之前取得大新方面的“谅解”。
从而允许希罗诸国的驻军和侨民从东洲撤离。
“去礼部衙门.............”
快速整理好着装后,刘易士·鲍里斯坐上了大使馆的专车。
刘易士·鲍里斯刚刚亲自打电话确认了大新礼部尚书陈通现在还在礼部衙门里忙着公务。
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刘易士·鲍里斯表达了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紧急与陈大人面谈。
为了能够得到一次面谈的机会,刘易士·鲍里斯甚至已经做好了在电话里当场恳求通融的准备。
生怕礼部的值班官员根本就不给他转达通融。
好在念在往日的“交情”,礼部方面倒也没有为难刘易士·鲍里斯。
陈通同意了刘易士·鲍里斯的面谈请求。
“礼部衙门?”
司机诧异地转头看向了坐在后座上的刘易士·鲍里斯,再次确认道:“大使先生..............”
“我们这是要去礼部衙门?”
“是的,你没有听错。”
刘易士·鲍里斯的苦笑牵动了脸部的伤势。
让他那本就恶劣到极点的心情更加平添了一股烦闷。
“走吧!去礼部衙门!”
“开快些,路上尽量不要打扰我,我需要安静地思考一些问题..................”
刘易士·鲍里斯强忍着想要发泄的怒火示意司机不要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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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时二十一分。
颠国大使刘易士·鲍里斯再次来到了那个令他身心俱疲、满身伤痛的伤心地。
本来,刘易士·鲍里斯是想到陈通的办公室面谈的。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礼部的接待人员直接将刘易士·鲍里斯领到了他们之前挨揍的那间会议室。
说是陈大人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完,让他先在这稍等片刻。
之前被打砸损坏的桌椅已经被换成了新的。
礼部衙门那么大的地方,却偏偏让自己在这里等.............
“砂仁”诛心!
这特么摆明了就是“砂仁”诛心啊!!!
可是,面对这种故意而为的安排,刘易士·鲍里斯不仅不能表现出丝毫的不满。
还得腆着脸的给人家说谢谢...............
没办法,谁让自己是来上门求人的呢!
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下,人家能够答应见你一面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毕竟,希罗诸国可是已经向大新方面递交了全面断交的国书....................
半个小时后。
心急如焚备受煎熬的刘易士·鲍里斯终于等到了“日思夜想”的大新礼部尚书陈通。
“鲍里斯大使深夜造访,这是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向我方传达吗?”
陈通看着连忙起身相迎的刘易士·鲍里斯,笑着向对方摆了摆手示意其坐下说话。
事实上,早在刘易士·鲍里斯来之前,陈通就已经知道了对方此行的来意。
因为,锦衣局已经在第一时间截获了希罗向颠国大使馆发送的最新密电。
看来,希罗方面还没有意识到他们所使用的密电码在锦衣局面前早就失去了保密作用。
在将希罗方面的最新决定禀告给周允炽后。
周允炽亲自向礼部尚书陈通做了指示。
让其全权代表大新朝廷与代表希罗请和的颠国大使进行交涉。
“或者说——鲍里斯大使这是在临行前特意来跟我这个“老朋友”告个别?”
“我听说你们正在连夜销毁使馆内的机密资料。”
“并且已经将使馆的外聘人员全部清退了。”
“看来大使先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往回赶了。”
“撤离事宜都安排好了吧?”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不要客气。”
“要是东西太多车辆不够用的话,我可以安排礼部的车辆帮你们把行李拉到机场。”
“断交归断交,但咱们毕竟都是老朋友了。”
“而且还是那种“不打不相识”的老朋友!”
陈通打量了一下刘易士·鲍里斯那张写满伤痛的脸,关心道:“脸上的伤好些了吧?”
“怎么还肿的这么厉害?”
“你说这事弄的,情绪一激动就容易冲动。”
“一冲动就容易下手没个轻重。”
“这事我已经在内部批评他们了。”
“虽然那天是你们先动的手,礼部这边属于“正当防卫”。”
“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吧?”
“一点都不注意国际影响!”
“回头我让人给你拿两副消肿的药。”
“苦是苦了点,但见效!”
“呦!”
“你这门牙也崩了?”
“要不我个人出钱给大使先生镶颗金的!”
“就算是临行前我给大使先生送的临别之礼了。”
啥玩意?
我们先动的手?
刘易士·鲍里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当着自己的面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陈通。
心里那是真的会谢了..............
我们倒是想先动手来着!
那不是让你们给抢先了吗!
还有他这一脸的伤——要不是陈大人您嚷嚷着给我狠狠打!咱也不至于伤成这样吧?
再说这门牙的事!
您说要赔一颗金牙那倒是挺应该!
这颗门牙不就是陈大人您亲手一拳给哥们打崩的吗!
怎么?
这么快就忘了吗?
还是说当时场面太混乱,您自己个都不知道自己给别人干崩了几颗牙?
冒昧的家伙你是真的很冒昧!
现在知道自己下手太狠了?
现在有点于心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