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挂了电话的郁雾就没他哥这么轻松了。

早就黑了屏幕的手机还被攥在手里,好像从那冰凉的电子仪器里能感出另一头的体温。

头脑风暴全是和谷垚相处时的每一帧,偏执到非要从那早该模糊的记忆里觉出谷垚半刻的情动,证明些什么。

证明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

寂静的夜里,有个人轻手轻脚的进了谷垚的居室。

除了郁雾,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房间的钥匙。

连谷垚回家要进家门都得先找郁雾。

房内摆设和郁雾房间没什么区别,都是山上同一安置的器具。他们两个都不是喜欢往屋里添置东西的人,所以一进门,屋里的东西也就一览无余。

唯一区别的是,这屋里有谷垚的味儿。

这是郁雾自说自话,量是第二个人来都闻不出闲置五个多月的房间还能剩下什么味道,除了关久了憋出的潮湿味儿。

进门也没犹豫轻车熟路的去衣柜拿出一件谷垚的外套,都快走到床边了又快步扭头回来,换成了一件滑面的衬衫。

倒头入睡,一步呵成。

睡是不可能睡着的,被谷垚的味道包裹的感觉让他沉醉,更加有一种罪恶感。只是这份罪恶感在犯的次数多了演变成一种习惯了。

手里的衣服触感很熟悉,郁雾刚才拿衣服的时候没注意,现在借着零星透过来的光才看清,谷垚第一次给自己过生日,穿的就是这件。

每年腊八的时候都很冷,郁雾其实很不喜欢自己的生日,他不喜欢冷掉的空气,不喜欢随处可见的鬼,不喜欢不被归入人群的孤独。

还因为没人愿意会给他过生日。

没人在乎他怕不怕冷,怕不怕鬼,想不想要朋友。

他们只说他是灾星。

连他的父母也不会感谢他的降生。

只是,他向彩虹许了愿望,要谷垚来陪自己过生日。

那天晚上放学,他走的很慢很慢,甚至在路上被几个散鬼冒出来纠缠。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害怕走到家门口都没见到想见的人。如果谷垚忘了,实在情有可原,没人会特意老远过来就为了给他过个可有可无的生日。

他只是太害怕期待会落空,所以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他不想像地鼠一样,在每一次爬出来将要见到太阳的时候,被那个拿着锤子的人狠心的砸住洞口,一次一次。

毕竟,随口答应的承诺比南山说来就来的雨还让人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