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击在猝不及防的女子身上,身躯晃了一晃,“噗!”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秦元庸大喜,此时他的青焱,更是将那光幕完全淹没,以不可阻挡之势,“呼”的将女子全身笼罩,烈焰熊熊燃烧。
“交出血玉,饶你不死!”秦元庸喝道,浑然不顾旁边两位兄弟嫉恨的目光。
女子心中大怒,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三道平素她根本不会放在眼中的攻击,居然会让她受伤吐血!
还有,这几个蝼蚁,竟然敢反抗本座!
“腐草之萤光,也敢与皓月争辉?”她脸上露出一丝讥讽,身子疾退,须臾间已落入天池之中。
秦元庸惊骇的发现,青焱在女子后退的时候,无声无息的熄灭了,他与那些本源之力的联系,瞬间中断。
这对他是巨大的损失,自此之后,他青焱的威力,至少下降两成!
秦元庸又气又怒,更多的却是后悔。早知如此,当时就该采用别的杀招,说不定已将这女子打翻在地!
不过,现在也不晚!
“趁她病,要她命!”他大声招呼两位皇弟,手上动作也不慢,一道带着滚滚火焰的拳头猛扑向对方。
这一招火拳,属性虽然与二皇子那黄沙拳不同,术法效果却几无二致。
这是在看到二弟攻击奏效后,他临时决定的招数。
女人面无表情,娇躯往水中一躲,如一条美人鱼般往水底潜去。
“轰!”火拳击在水面,带起大片水浪和烟雾。
“追!”秦元庸喝道,反手抽出一柄长剑,脚下动作却是稍稍放缓。
比他动作更慢的是三皇子,手中宝剑摇摇晃晃,似乎刚才那一击耗去了他大半的法力。
只有二皇子最为急切。他在三人中资质最差,得到血玉的机会相对最低,然而现在,若是在击败这女子的过程中立下大功,这块血玉,难道就没有自己的一份吗?
大不了去太上老祖面前说理去,他老人家可是自己的嫡亲老祖。有了这份功劳,还怕他老人家不会向着自己?
心念电转间,他第一个冲入湖中。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前冲之势瞬间受阻,在冲出岸边二十丈处后,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罩住,再也不能行动半分。
“湖中禁制没有消失!”他悔恨大叫。
同时拼命挣扎。但无论怎么挣扎,都举步维艰,即使勉强朝湖岸靠近半步,浪涛一卷,又后退了三尺。
“救我!”二皇子惊叫道。
大皇子心中冷笑,伸手一扬,一条长绳朝对方身上套去。
就在长绳快要及身的刹那,湖面翻起滔天白浪,将二皇子打入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二哥,他,他……”三皇子从后面过来,惶恐不安地看向大哥。
秦元庸脸色阴沉,盯着渐复平静的湖面,默不作声。
“大哥,咱们赶紧离开吧!”三皇子小声说道。
“二弟还在湖中,咱们岂能一走了之?”秦元庸怒气冲冲。
“湖中有禁制,咱们无可奈何啊!”三皇子叹了口气。
秦元庸目光在湖面和脚下来回游移,心中有了主意:
“你说,这女人让咱们轰击这块地面做什么?”
“应该是在寻找某物。”三皇子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没错,”大皇子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也跟她一样,将这地里的土都轰出来,若是有幸发现土里藏着的东西,咱兄弟二人平分,如何?”
三皇子眼睛顿时一亮,看了一眼湖中,迟疑道:“若是那女人出来?”
“出来岂不更好!”秦元庸傲然道:“在水中我们奈何不了她,陆地上,她一个刚刚夺舍的老怪物,就算手段再高明,那躯体终于不过是金丹中期的修为,你我联手,还怕制服不住她?”
三皇子神色间已经有几分动心,想了想又说道:“这地方可不小,想找到那宝物,咱们身上的戒指可不够用。”
“能装多少是多少,”秦元庸啧啧嘴:“本王活了几百年,还从没见过这种韧性十足,能隔绝大部分神识,最后还会自动修复的土壤。如此玄妙之物,拿去给工坊那些官员,说不定能炼制出一些特别的宝物。咱们好不容易来这祖地一趟,又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岂能空手而归?”
他拍拍三皇子肩膀,语重心长道:“三弟,大道之行,不进则退。犹犹豫豫者,岂能成就大器?遇到机缘,就得放手去搏,决不放弃!”
“本王言尽于此。你要是想走,大哥绝不拦你,戒指留下借我用用。不过,这儿的好处,可就别怪大哥心狠,不给你留喽!”
三皇子终于决定留下。
他慷慨说道:“大哥这是哪里话!二哥生死未卜,我一个做弟弟的,岂能不顾他性命,一走了之!”
“咱俩将这地方轰个稀巴烂,看那老妖怪出不出来!”
计议已定,二人做了分工,三皇子以剑招劈砍地面,大皇子负责收取碎石,同时监视湖中动静。
一刻钟后,大皇子的储物戒已经装满,两人遂做了轮换,改由三皇子收拢石头。
地面上的深坑此时已接近十丈,恢复的速度已远远赶不上挖掘的速度。
就在这时,两人忽觉眼前一花,一道极为刺目的白光由远及近,急速而至。
还未等两人有所反应,一条曼妙的身子从湖底一跃而出,将那道白光收在了手中。
女人一头青丝湿漉漉的滴着水珠,脸上的得意却是再也掩饰不住。
“离火啊离火,几千年了,本座终于又和你见面了。”她嘴中呢喃,一脸沉醉。
抬眼望向岸边的两人时,却是目光一冷,杀机凛冽!
秦元庸心中惊惧,那道白光给他以极其危险的感觉,在女人手中却仿佛如玩物一般乖巧。
“撤!”他立即喝道。
已经晚了,女人轻飘飘悬浮半空,将二人去路封住,与此同时,指尖轻弹,两点白芒如流星赶月,朝他们激射而去。
两人不敢怠慢,一人取出盾牌,一人激发手上护腕,各自抵挡。
白光很快来到面前,在盾牌形成的护罩上滴溜溜一撞,瞬间破开一个大洞,速度却丝毫不减,顷刻间已打在三皇子身上。
那边秦元庸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比他的三弟多坚持了半息,同样也被白光击中。
两团白色的烈焰呼啦啦燃烧起来。
“啊!”“啊——”
火光中传来两人痛不欲生的惨叫。
女人目光森然,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们挣扎。
“前辈,饶命!”
“我们错了,饶,饶命啊!”
求饶声连绵不绝。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忽然展颜一笑:
“你二人数次忤逆于我,不可不受惩戒。这样吧,本宫也不是嗜杀之人。杀一人活一人,你们二人,只能一人活,另一人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