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醉了,醉得人事不省,因为今天他很开心。
苏周也醉了,因为他有心事,听了苏时的分析,他恨不得马上回到父亲的身边。
苏时没有醉,他喝得并不比苏周少,而且心事也比苏周还重,但他没有醉。
因为现在还不是醉的时候。
当林漠送苏周回房间休息,再回到闲鹤亭时,苏时还在一人独饮。
他喝得很慢,每一次端起酒杯都是浅尝一口。
林漠见苏时此时闲了下来,于是上前说道:“二公子。”
苏时叹道:“坐下说吧。”
林漠坐了下来,继续禀告道:“今日并无异常。”
苏时点了点头,又问道:“白江川在那里住得可还习惯?”
林漠回道:“对于他来说,只要能离开东源质库,任何地方都是桃源。”
“这几天有没有查出什么?”
“白江川现在所住的地方是庆国公产业,半年前冯柯租了下来,付了一年的定金。”
“可以确定是冯柯?”
林漠点头道:“我拿着公子所画的画像去牙行问过,办理此事的牙人对这个少年印象很深,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年轻的人独自租房,而且出手如此阔绰。”
苏时皱眉道:“租借房屋应该有户籍、路引之类的身份证明,通过这些应该可以查明冯柯的身份才对。”
“我问过牙行,他们核查了冯柯的路引,登记了冯柯的身份信息。冯柯,十三岁,来自江南扬州府,来京为了投靠亲戚。”
“既然是投靠亲戚,为何又要租房子住?”
“冯柯解释说投靠的亲戚已经搬离京城,不知所终,因此才会租房子住。牙行虽有疑问,不过见他才十三岁,而且出手阔绰,便没有再细问。”
说到这里,林漠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继续说道:“不过冯柯租下之后,几乎没有在那里住过。我问过左邻右舍,他们到现在为止还以为那房子无人居住-。”
租下房子却又不住,如果是其他人,苏时还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想到冯柯是裴泫的弟子,他的行为必然是受裴泫指使,苏时就不敢掉以轻心。
不过他想来想去,始终没有半点头绪,只得摇了摇头,放弃了猜测。
“既然现在白江川住了进去,有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林漠道:“白江川现在化名余留生,北方人氏,来京城经商,于夏和黄明扮着他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