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湘亭举杯与苏时同饮后,放下酒杯看着苏时,道:“贤侄此次在府中设宴,想来是有事情与老夫商议。”
虽然被左湘亭揭穿了他的目的,苏时却脸色未变,笑着说道:“府中设宴,一是礼尚往来,自然要回请左大人。二是左大人既然与我父亲是好友,晚辈宴请左大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第三呢?”
苏时的神情慢慢变得凝重起来,缓缓说道:“我想见一见太子妃。”
左宗原脸色一变,吃惊的看着苏时:“苏公子想见太子妃?”
“是。”
“为了何事?”
此时大厅里虽然只有他们三人,苏时亦压低了声音说道:“追查太子的死因。”
此言一出,不但左宗原神情变得无比震惊,就连左湘亭也显得极度困惑。
“贤侄此言何意?”左湘亭紧紧盯着苏时:“太子的死因贤侄不是已经查清楚了,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变故?”
“裴泫虽然已经自承其罪,但太子之死仍然还有一些疑点,我怀疑宫中有裴泫的帮凶,而且至今还潜伏在宫里,我担心……”
左湘亭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难道这个裴泫还有什么诡计不成?”
苏时叹道:“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如果不把潜伏在宫里的奸细找出来,谁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这时左宗原突然问道:“苏公子为何如此肯定有奸细潜伏在宫中?”
“公主殿下已经查明钦天监的冯新就是裴泫安插在宫中的人,只不过被他逃走了。”
此言一出,左宗原不由得张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左湘亭深吸了一口气:“以贤侄所言,裴泫安插在宫中的不止一人?”
“不错。”苏时一字一句说道:“这些人在宫里潜藏了十年,可想其图谋之大,远远超出你我想象。”
左湘亭的瞳孔猛然一缩,然后无比震惊的盯着苏时:“难道……”
“左大人心中所想未必不可能。”
左湘亭端起酒杯,本想喝酒压压惊,不过立即又放了下来,似乎已没有了心情,眼神里尽是惶恐之意。
过了许久,他才定了定神,说道:“贤侄见太子妃,是不是想了解太子被害那晚,是否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是。”
“那只怕贤侄要失望了。”左湘亭摇了摇头:“十年前,无论是陛下还是我,都曾详细问过太子妃,而太子妃在那一晚并没有发现太子有反常的举动。”
“不一样。”苏时缓缓说道:“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太子的死因并无可疑,因此即使那一晚有什么蹊跷的事情发生,也不会有人疑心。但现在证实太子是被人谋害,太子妃作为太子最亲近的人,也许能提供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