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文说:“可以。但你送祁明去的地方,以及你给他准备的所有东西,我都需要知道。”
宋墨白的神色难看了起来。
祁天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他到底是我弟弟,而你只是一个外人,懂么。”
“如果你把祁明悄无声息的扔到公海里吞了这笔钱……我不信任你。”
僵持了一会,宋墨白拧眉:“……好。”
医院里,他们在商讨送祁明出国的细节,以及适合养伤的目的地,几下便敲定好了一下比较适合养人的地方,宜居国家,生活费以及保护祁明的人手。
一直商讨到祁天文手撑着太阳穴,话才停了下来。
宋墨白说:“祁明未必会想要我们这样的安排。”
祁天文手指揉着眉心,他的面色苍白而毫无血色,缓了一会,祁天文说:“可这比我某天发现祁明悄无声息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好。”
他的声音暗哑。
祁天文说:“这个状态的祁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如果彻底松开手,我还能再看到这个弟弟么?”
一直到现在,祁天文的话才有几分脆弱。
可这种脆弱让人觉得可怜的同时亦有几分令人感到可笑。
祁天文说完之后,就撑着墙壁起来,他说:“我现在去处理司震启那边的事情……”
他刚站起来,人就浑身的一软,整个人昏倒在地。
男人砰地落在地上,宋墨白没有去搀扶,他看着地上的人,过了许久,才缓慢地撑起了祁天文,架住了他,带到另一间去治疗。
病房很快就又恢复了寂静。
在房间的房门关上不久后。
病床上苍白的男性慢慢地睁开眼睛。
祁明的眼里一片清醒,不知道他到底醒了多久,也从什么时候醒的。
他无声地躺在病床上,轻轻地望着天花板。
许久,病房里,只传来祁明那一声极轻的叹息。
那叹息,几乎淹没在窗外细微的雨声中。
早在祁天文在墓地上抱起他的时候,祁明就已经醒了。
但是他的意识虽然醒了,却很疲惫,疲惫地不愿意睁开眼睛。
或许他确实是病了,祁明想。有时候感觉到很倦怠,也很抗拒。疲惫。
他只是不想醒来。
祁明眼睛落在天花板上。
可真的被人从冰冷的雨抱起来时,祁明却又觉得,那一点微弱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