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若是不提起,我都忘记要种菜这事了。若是再过些日子,可就错过气候了。明日谁进城,买些菜籽回来,黄瓜、茄子、辣椒,韭菜…”
瑞雪一边盘算着,一边拉着赵丰年回去列单子,赵丰年笑着扶了她,不时附和两句。
第二日,吴煜和大壮黑子三个就被抓了劳工,刨坑儿的,点籽的,培土的,浇水的,连同彩云彩月一起,足足忙了一上午,才把菜种完,甚至靠墙一侧还种了两陇包谷,等着结了棒子就煮着吃。
至此,瑞雪每日早起吃饭,然后就去照料照料菜园和桂树,下午打理一些人情过往之类的家事,晚上去看可心,偶尔还坐马车去码头铺子看看,忙碌起来之后,反倒饭食吃得多了,人也胖了,再也没有闹过别扭。
赵丰年私下里可是极得意他的应对有方,如此到得五月初,两人又进城找了大夫诊脉,老大夫医术也不是掺假的,居然提及瑞雪有些体寒,开了两副温补之药。
瑞雪两人自然猜得这体寒之症,实际就是因为孩子带了赵丰年身上那寒毒所致,原本心里抱着的三分侥幸,彻底破灭了。
夫妻两人都担心对方把心里不好受,一个闹着要买蜜饯,买点心,想起马上就端午节了,更是要买粽叶和江米、大枣,各种馅料,另一个就笑眯眯陪着,满城的疯找,最后,枣红马累得差点没折了蹄子,拉了一车的东西回家,才被解放出来。
翠娘几个见得这么多东西,惊得眼睛老大,瑞雪笑呵呵一挥手,“要过端午了,咱们这几日包粽子,大伙儿都分一些回去。”
众人听了自然欢喜,石榴和英子都跑上来,帮忙搬送,沉一些的江米之类,机灵的云小刘几个就扛了。
几家孩子听得要包粽子,都跑回来看热闹,瑞雪塞了他们一罐蜜饯,就一窝蜂似的跑去东园桂树下分吃了。
中午吃了饭,瑞雪小睡了一会儿,就起来指挥踩云彩月泡江米,两个小丫头以前在家连包谷饼子都吃不饱,哪里吃过粽子,喜得小脸儿通红,干起活儿来,都是一路小跑。
第二日,云二婶和翠娘几个都来帮忙,瑞雪只坐在板凳上示范包了三四个,她们学得差不多,就都不让她再沾手,只得抱了可心,同桂花坐在一处吃点心说话儿。
云二婶想起昨晚听得的消息,悄悄扫了瑞雪一眼,思虑半晌还是决定要说说,毕竟这事也瞒不住,于是就笑道,“我听人说,昨日可心爹爹去相媳妇儿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女子?”
翠娘接到她的眼色,就接话道,“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东山坳刘家七娘。”
瑞雪手下一顿,开口问道,“那刘七娘品行可好?”
云二婶和翠娘对视一眼,才说道,“嗯,咱们与她不住在一村,倒也不是太清楚。不过,这刘七娘上边有六个兄长,又是老来女,想必在家是个受宠的。,”
瑞雪眉头皱得更深,低头看看熟睡的可心,问道,“她既然是个受宠的,怎么会同意想看钱管事?”
按理说,男子要找填房,除非家里富贵的,能娶到黄花闺女,否则大多是找个独身的寡妇,钱黑炭长相不好,家里又不是多富有,亡妻还留下一个小女儿,刘家怎么就同意把娇惯的小女儿嫁过来?
“我听说,刘家老两口和几个兄长都想给七娘找个好婆家,结果挑来挑去,总没有合心的,也就耽搁下来了,七娘今年都芳龄二十了,再不出嫁也不行了。”石榴的娘家就是东山坳,听得众人说话,就忍不住插了一句。
翠娘笑道,“若是这亲事成了,可心爹爹以后可有人帮衬了,六个大舅子,谁人还敢欺负?”
云二婶年纪长,见识也多,撇嘴驳道,“若是开明讲理的还好,若是只知护短的,钱管事岂不是掉火坑里了,娶个媳妇儿就要供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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