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鹏一瞧平日极喜洁净的二哥,头发散了,肩膀处衣衫也破了,显见受了伤,怒火瞬时就上了脑门,暴喝一声,“穿黑衣和薄甲的都给我杀了。”
他身后众人应声,就跳进场子里,加入了战斗,原本占了绝大优势的刺客和军卒,立时就变成了劣势,刺客头领瞧着不好,刚要比手势带着手下撤退,就被一个高瘦汉子,一刀砍下了胳膊,疼得他惨叫一声,满地翻滚,那汉子冷哼一声,追加一刀,彻底了结了他,剩下的刺客,不到几息功夫,也追随他们的头领去黄泉组建刺盟了。
倒是那些军卒,如此情势之下,却没有半点儿退意,眼见着兄弟们纷纷倒下,依旧红着眼睛砍杀,让一众援手的青衣汉子,心生佩服,但生死相敌,终究还是要见个分晓,很快,坚持到最后的那军卒头领也倒了下去,赵丰年出声拦了那青衣汉子下杀手,上前蹲身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灭我赵家满门?”
那军卒头领呵呵笑着,鲜红的血沫子从嘴里淌了出来,嘲讽道,“我们兄弟,南蛮北疆,杀敌无数,今日…今日死在小村子里了,轻敌啊,轻敌,若是被…知道,该罚我们…”
一旁的白展鹏听得他说得都是这般废话,伸脚就要踢上去,赵丰年却是摇头,捡了一把长刀,随手一插,给了那头领一个痛快,然后摇头叹气,“这样的人多是忠心,怕是问不出了。”
白展鹏瞧了瞧遍地的死尸,吩咐那些青衣大汉,“兄弟们,帮着把这些死物处理了吧,省得惹了官司,咱们还要去牢里喝茶。”
这些大汉都是白展鹏在友人的山庄里借的高手,江湖人杀个把人是常事,哪里就怕那官府定罪了,所以众人都是哈哈一笑,各自忙碌开来。
安伯坐在廊下替吴煜和风调雨顺止血上伤药,赵丰年瞧着没有大事,又惦记妻儿,就转身奔回正房,喊道,“雪,没事了,展鹏带人来帮忙了。”
可是他喊过之后,房里却没有人应声,他顿时就觉不好,三两步上前,推开房门,就见老嬷嬷歪道在屋地正中,而他亲手铺的那被子上,哪里还有瑞雪的影子?
赵丰年疯了一般的上前,掀了那被子,甚至翻开所有箱柜翻找,没有,没有!
他的妻儿不见了!
“雪!”生生被撕裂心肺的痛楚,让他再也忍不住惨叫一声,刚刚胸背挨得那两掌,因为这样的暴怒激发内伤,一口鲜血就从他的嘴里喷了出去!
院子里忙碌的众人,听得这声惨叫,都觉不好,吴煜和安伯第一个就冲了进去,不必再多瞧,空空如也的房间说明了一切,他们拼死要保住这个家,可是家里最重要的人却…不见了!
吴煜疯了一般的跳到老嬷嬷身上,狠狠就是两耳光,揪着她的衣襟,用力摇晃,“你说,你说,我姐哪里去了,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老嬷嬷昏迷中,只觉脸上剧痛,胸前憋闷而醒,怔愣着不知出了何事,赵丰年上前掀翻了吴煜,扯了老嬷嬷喊道,“雪呢,雪被谁掠走了?”
老嬷嬷喘了几口气,昏迷前的情景瞬时涌上心头,她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出声,“小姐,是老奴害了你啊,是武二,武二!”
赵丰年脸色一白,果然是家贼,他不该贪图多一个帮手而留下这个不知根底的人,他害了她的妻儿,雪那么大的肚子,如今在哪里吃苦,她会不会害怕…
每多想一瞬,他的心里就被狠狠割上一刀,那嘴里一股股涌出的鲜血,仿似没有尽头一般,白展鹏大惊,上前扶了他摇晃的身子,掌心抵在他背上,一边输着内力,一边高声劝道,“二哥,你别急,咱们派人找啊,天色黑,那人保证跑的不远!”
赵丰年和软倒一旁的吴煜听了这话,同时跳了起来,撒腿就往外面跑,安伯叹气,纵身上前拦了他们,趁着他们心神不定,探手点了他们的昏穴。
白展鹏眼疾手快的扶了一个,问道,“前辈,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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