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就动手和面,包春卷,炸了满满一大盘给她吃,这才哄的小丫头回嗔转喜。
姐妹俩坐了树下,一边说些闲话儿一边分吃着蛋卷儿,都觉欢喜惬意的时候,安伯就带了两个女子从前院进来。
瑞雪不知生了何事,就扶着桌子起身问道,“安伯,又有友人上门来?可要准备饭食?”
安伯笑着摆手,“这是铁家小子在红玉楼特意请来的两个高手,以后会随在你身边做护卫,赵小子进城不在前院,我就直接带了她们来见你了。”
“护卫?”瑞雪想到前两次见得铁老大的模样,那人看着粗豪仗义,没想到还有这般细致的心思,心里很是感激,就笑道,“铁大哥这份情谊,我记在心里了,待得掌柜的回来,必定要写信去道谢才好。”
安伯笑道,“这俩丫头先前来探看过,我这老头子也是出力不小,雪丫头你就不谢我了?”
瑞雪已是习惯这老爷子的顽童性子,就道,“安伯是自家长辈,谢来谢去就生分了,我厨房里做了新吃食,一会儿给您老送去一些,尝尝新鲜啊。”
安伯果然立刻笑眯了眼,说道,“如此甚好。”说完,笑眯眯背了手回了前院。
瑞雪见得那两个女子盯着她细瞧,都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模样,于是就继续大大方方站在那里,笑着等候。
但她终究是个孕妇,肚子又大的吓人,站了片刻,腰腿就受不住了,于是无奈笑道,“两位姑娘,以后咱们要长相处了,怕是兴许都会有相看两相厌的日子,所以,这一会儿咱们就先坐下喝杯茶吧,我这肚子很沉,有些站不住了。”
不等剑舞和琴心接话,妞妞听得姐姐不舒服,已是跳了起来,扶了姐姐坐下,就冲着两人嚷道,“你们是什么人,见到我姐姐为什么不行礼,姐姐说,不懂礼会让人瞧不起。”
剑舞皱眉没有说话,琴心却是回嘴道,“谁说我们不懂礼?我们只是仔细看看,以后要跟随的主子是何模样?”
瑞雪好笑,听这姑娘说话口气,倒是同彩月一般是个脾气直爽的,于是拦了妞妞,问道,“那么姑娘看了我的长相,可是觉得我心地不坏,值得你们保护?”
琴心脸色微微一红,半晌才说道,“谢谢夫人前些时日的吃食,嗯,很好吃。”
“若是你喜欢,以后我可以教你做啊。”
“真的?夫人说话算数?”
瑞雪点头,“自然,我喜好做吃食,家里的生意也都是同吃食有关,每隔半月总要做些新鲜花样儿的。你不怕油烟熏到,到时候同我一起下厨就行了。”
琴心很是欢喜,就要弯腰行礼的时候,却被剑舞扯了一把,立刻尴尬的停了下来。
剑舞脸色很平静,继续看着瑞雪姐妹不说话,瑞雪也不催她,照旧坐在木桌旁,同妞妞吃春卷喝茶水,妞妞疑惑的瞪了剑舞一眼,小声同姐姐告状说起吴煜几个跑河边去玩,不带她一起。
偶尔,头顶的桂树叶子,被秋风吹落,打着旋的飘下来走,落在她们身上,瑞雪总是先伸手去捡完妞妞头顶肩膀上的,然后才打理自己,有时抓了一片叶子,还要仔细端详几眼,才松手扔下,神情自然又安详。
剑舞和琴心突然就想起了自家小姐,她最后活在人世的那些时光,也是这般静静的,瞧着一朵花或者只是呆呆望着天空,都能笑上很久,万般留恋,万般不舍…
若是小姐还活着,也能同这女子一般多好,怀着心爱之人的孩子,同她们一起坐在树下闲话儿喝茶…
可惜,生死无常,有些事,任凭她们把功夫练得再好,也是左右不了…
剑舞幽幽叹气出声,“夫人,我们原来伺候的小姐早逝,我们姐妹才来了夫人身边,我们姐妹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不改姓氏,缝年节还有我们小姐的祭日,允许我们上一炷香,不知夫人可否应下?”
瑞雪轻轻放下茶碗,抬眼去看她们,脸色温和,慢慢应道,“刚才安伯说了,你们是要给我做护卫的,不是签契纸卖身,你们自然不必改姓氏,还有,年节祭日之时,别说上香,就是回去祭拜,都随你们的意,念旧之人,最是重情重义,我只有佩服,没有拦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