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煜以前跟在父皇身旁,看到的尽是各个臣子忠心耿耿,鞠躬尽瘁的模样,就是后来遭到那等变故,对亲情失望,也是没有对官员有太多不好的印象,随着姐姐住的这一年,也没碰到什么官家之人作恶的事情,心里多少还为武国的臣子如此严于律己而骄傲,如今突然瞧得这么貌丑如鬼的官家子弟,光天化日强抢百姓财物,还要颠倒黑白,伤人下大狱,简直彻底颠覆了他的信赖。
不等两方人马打斗起来,就已是暴跳起来,怒骂道,“你们是个什么东西,眼里还有王法吗,难道不怕我们告去武都?当今陛下最是圣明…”
不等他说完,那丑公子和一众手下已经是哈哈大笑,看得吴煜的模样犹如瞧着天下最滑稽的小丑一般,丑公子拍着车厢,恨不得直抹眼泪,半晌突然冷了脸,说道,“小兔崽子,本公子今日得了好马,心里华西,就同你多说两句。这凌风城就是我们金家的,本公子要你们的马,是你们的荣幸,识相的,就乖乖趴下自己打折一条腿,再扣上一百个响头,本公子就饶了你们,否则下了大狱,可没人保证你们活着回来。”
“放屁!灵风城是武国的,是刘家江山,什么时候姓金了,你们这是谋逆!大不敬!”吴煜气得眼睛都红了,浑身都在哆嗦,捏紧了手里的刀柄,恨不得上前一刀把这口出狂言的丑鬼砍成两半。
丑公子轻蔑的扫了他一眼,笑得更是猖狂,“我就谋逆了怎么着,我就一手遮天了,你能如何?天高皇帝远,这就是我金家的天下!”
“哦,本将军真是孤陋寡闻了,原来皇上把凌风城封给金家了,只是不知金府尹立下了何等盖世功勋,才获此重赏?”
武烈带着一种护卫,刚走到附近就听得金公子的狂言,立时就沉了脸,哪里来的蠢货,都不必他费心找借口,就自己把灭门之灾揽到自家身上了。
一众护卫都是刚从战场归来的好汉,别的也许不行,围歼可是好手,都不必少将军吩咐立时就蜂拥而上,把一众人等都围在了里面,他们身上的铁血肃杀,比之金家那些脓包,厉害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只同他们一对峙,金家众人就忍不住生生吓得退后了一步,高下立判。
武烈冷哼,走到那丑公子跟前,上下打量他几眼,眼里的冷厉,惹得丑公子不自觉就挺直了脊背,恼怒道,“你是什么人?不想活命了?敢管本公子的闲事?”
“我是谁?公子既然没听出来,我也不多说第二遍。因为你没有几日好活了,还是多听欢喜之事,就不要多担惊恐了,一会儿回去同你父亲说,金家谋逆,擅夺一城,这消息不出十日就会出现在皇上的书案上,要他好好洗干净脖子,等着灭九族吧。”
丑公子听得武烈这般说,就以为他是虚张声势,大怒,“你敢辱及我父亲!今日本公子一定要活剐了你,让你见识一下柳风剑法的厉害!来人,拿剑来!”
马车一旁充当车夫的护卫,见得自家人手,躺在地上的都没动,被围在人群里的出不来,就跳了下去,取了车厢暗格里的长剑,谄媚的双手捧到丑公子身前,想了想又小声说道,“公子,刚才这人好像说他是将军!”
丑公子“呸”的一口吐在地上,嗤笑道,“穷乡僻壤,跳出个人来就喊着是将军,唬谁呢,再说了,将军不是该在战场上杀敌,为国捐躯,跑回来做什么,贪生怕死?”
他自以为戳破了武烈的牛皮,很是得意,拿过长剑,迅速拔出舞了个剑花,指向武烈说道,“你若是现在求饶,跪地磕头,本公子还可以饶你不死…”
武烈哪里有闲心听得他聒噪,身下身侧的长刀,连刀鞘都未除,就道,“废话少说!动手吧。”
丑公子恨极,“好,好,你绝对不会死得痛快!”
他说完,就一剑刺了出去,武烈神情凝重的闪避开去,顺手回了一刀,刀剑相碰的一瞬间,那丑公子居然差点被劲力带累的歪了身子,武烈止不住冷笑,狗屁的风柳剑法,这家伙的师傅若不是江湖骗子,就是他未曾下过一日苦功夫,下盘不稳,手下没有劲力,只有个招式的花架子而已。
武烈猜得不错,那金公子三年虽是在山上,师傅因着他娘给的银钱多,也不苛责他,照常与在家里一般,吃喝玩乐,偶尔闲暇才习练几下剑式,同门里有同他混在一起的,拍拍马屁,他就把自己真当了天下第一剑了。
武烈是战场下来的,最是讲究大开大合,直来直往,招式半点儿不带花俏,劲力极大。
两人交手不过三四回合,丑公子就被武烈一刀鞘砸在了腿弯上,哎呦跪倒,还要再挣扎,手臂上又挨了一下,长剑也握不住,掉在了地上。接着,又是后背,头脸,屁股,很快丑公子就变成了一个青肿的皮球,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哀嚎着,“你居然敢打我,我要杀了你,赶紧给我动手,把他们统统杀了。”
一众金家的护卫,原本还抱着些侥幸,以为站在灵风城的地盘上,哪里就有人敢对他们下手,不过瞧着自家公子同那人说上两句,吓唬吓唬,这事也就过去了。
哪曾想,那人不但动手了,还把自家公子打成了猪头,都是吓得发愣,不知如何是好,待听得自家公子下令,想起回府之后,那凶悍的府尹夫人,立时就狠狠心,提刀与将军府的护卫们打在了一处。
家养的看门狗同山林里的野狼打斗,怎么会是对手?不过几息功夫,金家之人统统被按在了地上,连踢带踹,各个求饶哀号,声传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