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点头,说道,“老爷说的是,那丫鬟听着也是个有心计的,怕是胃口不能小了,到时候说不得,要给她个二房的位置。”
“那都是以后的事了,明日我会找人把消息放出去,看看赵家是何反应再说。你记得把云儿看好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若是真把赵丰年惹得厌烦了,就算嫁过去,她也没有好日子过。”
“是,老爷,我记下了。”
夫妻俩商量妥当了,一夜安睡,第二日起来,吴老爷挑了几个机灵活泛的长随和小厮,交代一番,他们就脱下了奴仆的衣衫,穿了便宜绸缎缝制的长袍,背了个褡裢,装扮成出门采买的管事模样,分头进了各个大茶馆,要了一壶好茶,两碟点心,就坐下等着机会。
待得日上三竿,城里的闲人都聚了过来,果然很快就说起了昨日之事,有那年纪大些,注重礼法的就低声说道,“吴家的家教真是欠缺,一个大家闺秀,本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着家中长辈安排亲事,顺从出嫁才对,居然明目张胆跑到男方门上去闹,真是…有伤风化!”
旁人有年轻的听了,就笑嘻嘻回嘴道,“老哥,你这就是保守了,吴赵两家的亲事都定了几年了,吴小姐先前就是赵大公子未过门的妻子,后来赵大公子失踪了,才改配了二公子,如今赵大公子平安回来了,吴小姐想再改回来,也无可厚非啊,毕竟那大公子和二公子,虽是称呼上只有一字之差,但两人之间可是天差地别啊,就是别的不论,赵大公子如今可是赵家家主,大权在握啊。若我是那吴小姐,我也想要再把婚约改回去啊。”
“就是,就是。”说话这人旁边的一个胖子,显见同他是一处来的朋友,开口附和道,“左右这吴小姐都是要嫁进赵家的,兄弟两个嫁哪个有何不同?由着他们两家闹去,咱们大伙儿也看看热闹,若不然只喝茶水,可是无趣啊。”
众人都是笑起来,先前说话那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拍着桌子反驳道,“谬论,谬论,就是兄弟也要分个清楚,坏了伦理纲常,就连祖宗的脸都要丢光了。”
有那处事圆融的,生怕他们吵起来,就赶紧笑着打圆场,“这位老哥莫气,毕竟是人家的事,咱们就看个热闹好了,再说了,咱们吵得凶有什么用,兴许这事还有出人意料的后续呢。”
“就是,”那茶楼的小伙计,拎着大茶壶在众人间穿梭,挨个茶壶添水,也笑着接口道,“昨日那吴小姐不是还喊着赵家大公子成亲了吗?这事兴许还真有转机。”
那两个年轻男子嗤笑道,“你这小二儿,日日在这茶楼里憋着,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昨日我们兄弟正巧就路过赵家门口,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赵大公子根本就没承认这事,是吴小姐误会了。”
那小伙计还没等接话儿,就听里面角落,有个人先开了口,“你们说的赵家大公子,可是叫做赵丰年?”
众人闻言都是回头去看,见得他是过路客的打扮,有人就答道,“这位兄弟是外乡人吧,怪不得不知道赵大公子的名头?”
那人拱手笑道,“在下从灵风城来,听着各位说得热闹,就突然想起一位友人来,他当日也是说要回彤城老家,而且他的家族好似也极大。在下这才冒然出口问询,有冒犯之处,各位见谅。”
茶客里有那心思灵活的,想起先前的传言,就出声说道,“以前好似听说过,赵大公子是从灵风城回来,难道客人是他失踪之时结识的友人?”
众人日日泡茶楼,都是深得八卦精髓,立刻意识到,今日兴许就要挖出赵大公子失踪这些时日的旧事,于是各个都来了劲头儿,这个喊着,“小二儿,给这位兄弟上壶好茶,算我的账!”
那个说,“再加两碟点心,算我的。”
很快那过路客的桌子上就摆满了吃喝,惹得他很觉受宠若惊,赶忙拱手行礼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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