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理会,而是转头对身后的猫道:“查尔,带我去找他。”
在士兵的注视下,那只明明英气的猫,以极其怪异的角度,变成了处处透着诡异的猫脸人。
随后,那猫脸人抱起克威尔,一跃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当蒙凯帕拉推开阁楼的门。
里面应该浅睡的青年,现在却坐在地毯之上,静静靠在床边。
他墨绿如埃及绿洲的双眼,一瞬不眨地望着窗外阳光普照的天空。
如果不是他右手所持的匕首,喉咙处一道刺目的血痕,很难想象,这已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漂亮躯体。
少年自刎,国王永生。
跟随而来的士兵、侍者,在门外皆捂住嘴,失声看着这一幕。他们眼角晶莹滑落的液体,暴露了他们此刻无声之泣、心海之悲。
原来,奇异的天象,寓意着陨落。
他们的王,从门前到床边的几步之遥,却摔了两三跤。
当他颤抖的双手,抚上青年那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快速失温的躯体,没有予他任何回应。
“楚…我的楚…”男人近乎执拗地一声又一声叫着那不会再有任何反应的人。
亲.吻他的额头,亲.吻他的唇.瓣…将青年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脸埋在青年的颈间。
他们的王,悲痛地哭了。
那是一种极悲的哭泣,比幼时的孩子,哭得还要撕心裂肺,还要叫人心中空落落的,一颗心悬着,永远着不了地。
躯体,像是见到了最后相见的人,最后一丝执念也消散了。
他们泪目之下,楚司译的身体,化作一颗颗金色的沙粒,幻灭在空中。
如一场梦。
蒙凯帕拉的手,拼命去抓握,可怎么也抓不到。
空荡的地上,唯留一把匕首。
巫师的匕首。
到底哪里来的匕首?
还记得,蒙塔立公主,赛雅斯曾经雪中送炭,给了楚司译一件,蔽体的方形披肩吗?
料子的层理结构之中,藏着夹层,里面夹藏着轻如纸翼的匕首,和一封如布料柔软的火漆印信。
火漆上印着的数字,正是:六十。
原来,克威尔很早以前,便写好了所有的信,并将最后一封信,以这样的方式,交给了楚司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