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与苏晓彤说话,态度都比较平和。
只听他道:“堂下是何许人也?”
苏晓彤一怔,睁着大眼睛看他,“知府大人,你把小女子传唤过来,你都不知道小女子叫啥名吗?”
张知府拉下脸,“本府问话,你老实回答就行。”
“哦!”苏晓彤应了一声,乖顺地道:“我叫苏晓彤,是从宜州城逃荒来的,现在得大人体恤,被安置在杨柳村。”
跟废话似的,这些信息在传唤她过来之前,张知府肯定都让人查清楚了。
张知府满意地捋了捋下巴上留着的胡须,又问道:“你何以上堂还要戴着一个面罩?”
苏晓彤纠正道:“回大人,小女子戴的不是面罩,是口罩。”
张知府皱了皱眉,“不以真面目示人,可知是对本府的不敬?”
苏晓彤暗中嗤了一声,把口罩摘下来,“大人请看,我是不是戴着口罩更能显示出对大人的尊敬?”
张知府瞧见她脸上的胎记,摆摆手,“行了,你戴上吧!”
苏晓彤复又把口罩戴上。
张知府道:“六天前的傍晚,你是不是去裕景堂买过两株雪莲?”
苏晓彤怔然瞪大眼睛,“知府大人,我去药堂买东西并不是实名制,为啥你们能知道是我啊?”
张知府头疼道:“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苏晓彤老实巴交地承认:“是,我是去买过。大人,我得报案,裕景堂那个掌柜,他坑我,就那么点药,他收了我好多银子呢!”
张知府揉了揉眉心,道:“是不是因为他坑了你的银子,你心中怀恨,所以就在夜里去把他库存的人参和雪莲给盗窃了?”
苏晓彤急忙摆手,“大人,你可不能如此随意按罪名啊!我去买药是没错,可我没偷过东西。”
不承认,打死都不承认。
她相信只要她不承认,那知府大人就查不出什么来。
下首辅助审案的同知大人声严厉色地吼道:“苏晓彤,你还敢不承认?那夜,你在城中的客栈留宿,你说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吗?恰好那夜你就在城里。”
苏晓彤装傻道:“大人,夜里在京城留宿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你人人都要怀疑吗?”
同知大人道:“虽不至于人人都怀疑,但每个人都传唤过来问过话了。”
苏晓彤:“……”
这下她明白了,去客栈住宿需要实名制,大概奉天府的人就是在那个客栈查到她的姓名的。
恰好裕景堂的掌柜记得她去买药的事,所以,当客栈的掌柜和裕景堂的掌柜被知府大人同时问话,就能轻而易举地根据她的衣着特征得出是同一个人了。
她的户籍在奉天府有档案,奉天府的人抱着档案一查,由客栈记载的姓名查出住地,继而就把她传唤过来了。
张知府思虑一番又开口道:“苏晓彤,你去裕景堂买雪莲花了七千两银子,对吧?”
苏晓彤:“……”
这事儿还用问吗?裕景堂的掌柜肯定都给他说了。
她道:“是啊!大人,你们都不管管吗?裕景堂的掌柜随意抬高物价,纯粹就是故意扰乱市场秩序。”
张知府道:“此事容后再议,现下说的是裕景堂的盗窃案。”
苏晓彤急切道:“那与小女子没关啊!还请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