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苏晓彤“姑奶奶”？

舌头打结，那三个字怎么喊得出来啊？

赵锦川看看苏晓彤，又看看太上皇，苦逼道：“皇爷爷，她是孙儿从宫外领来的。”

太上皇嗔怒道：“那也是你姑奶奶啊！”

赵锦川移动到苏晓彤的身旁，轻道：“皇爷爷这是怎么了？”

苏晓彤指了指脑袋，“老年痴呆症。”

赵锦川不懂这个病，一脸懵逼，“这是啥病？皇爷爷以前也是糊涂，可现在看起来也不糊涂啊！”

和之前相比，简直不要太清醒。

皇爷爷不满他在苏晓彤的身边嘀嘀咕咕的，大翻白眼道：“小锦儿，你若是不乐意，就滚出孤的福寿宫。”

云翠嬷嬷看他吃瘪，温和地过来帮忙解围，“太上皇，外面的雪又大了，太子殿下这会出去，恐是会受寒。”

太上皇道：“他不叫孤的大姐为姑奶奶，那他就不配在孤的福寿宫呆着。”

赵锦川不想被赶走，逼不得已，还是硬着头皮喊：“姑奶奶。”

苏晓彤一身鸡皮疙瘩差点要掉下来。

她搓了搓手臂，“太上皇，你仔细看看，我真的是你大姐吗？”

太上皇看了又看，还是道：“是啊！大姐，你和以前一样年轻啊！哦！好像要年轻一点，越活越年轻了。”

苏晓彤汗颜地仰头四十五度望房梁，她这才十五六岁，能不年轻吗？

没法扭转太上皇的认知，暂时也只能让太上皇继续任性了。

晚膳布置在殿内，云翠嬷嬷侍候太上皇更了衣，便搀扶着太上皇过去。

太上皇很照顾苏晓彤，饭桌上还几次为苏晓彤夹菜，就连他那个孙子都没有这种待遇。

用过了晚膳，太上皇又犯困了。

苏晓彤帮着侍候太上皇就寝，然后趁机向云翠嬷嬷问太上皇的大姐之事。

云翠嬷嬷在太上皇的身边侍候了几十年，有关太上皇的往事，她基本上都是知道的。

她不是多嘴之人，但今天这事，不说也不太好。

她告诉苏晓彤，太上皇年少时丧母，是他大姐陪同他长大的。

那时邻国犯难，太上皇身为太子，必须要有所建树，否则以后登基难以服众，就这样，太上皇被派到边疆去抵御外敌。

他大姐不放心，跟着他戎装上阵。

战场上偶遇偷袭，他大姐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了下来，自己却是死在了战乱之中。

从此以后，太上皇心中便过不去这个坎。

每到他大姐的忌日，他便独自一人呆在小院中，泪流满面。

苏晓彤道：“就是福寿宫旁边的那个小院吗？”

云翠嬷嬷点头，“是啊！太上皇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就是可惜大公主陪他的时间太短了。”

“那大公主真是巾帼英雄。”苏晓彤发自内心地感叹。

云翠嬷嬷叹息道：“谁说不是呢！为这事，太上皇年满五十岁后，便开始糊涂了。”

觉得这词不当，她遂解释道：“就是不认人了，谁都不认识，只偶尔有一时三刻的清醒。因为这事，太上皇都只能退位让贤。”

苏晓彤：“……”

原来如此。

她就说嘛，没有一点特殊原因，太上皇怎么可能会退位，让儿子来继承皇位呢？

云翠嬷嬷道：“老奴今日看太上皇还挺清醒，就是不知怎么的，非得认定姑娘是那过世多年的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