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二人成婚,礼节很简单,就只需要王家用一顶轿子把杨家的姑娘抬回去就是了。
穷人没那么多的讲究,在能节省银子的地方,他们都不会浪费。
这厢,媒人去了苏老婆子家,说到提亲一事,苏老婆子还没开口,苏晓花就一口回绝了。
苏晓花近来发现炕洞里的银子不见了,正与她娘怄气,哪里愿意将自己换成彩礼来让家人过得舒服。
前段时间,她娘去城里买来布和棉花做棉衣,她就怀疑那布和棉花是怎么来的,直到发现炕洞里的银子不翼而飞了,她才醒悟是母亲偷拿了自己的银子。
三天了,她一直在跟她娘吵。
她问那些银子买了布和棉花,还剩下多少,可她娘回答:她压根就没见过什么银子。
母女俩僵持着,谁也不让谁。
媒婆看这家不行,出门后走到不远处的孙李氏家,又厚着脸进去。
作为媒婆,渔湾村每家每户有几个适婚男女,她早都摸透了。
孙李氏家没有干重力活的男丁,日子过得比别家还清贫,特别是冬天最需要的柴禾,她家都没有多少备着。
听媒婆给自家姑娘提亲,一问是与杨万友里正家沾亲带故的杨贵的儿子杨水根,她也不去打听那杨水根是否靠谱,在八两银子的诱惑下,便一口答应了。
按她想的,把姑娘嫁出去,自家省了口粮不说,还能获得半个儿子,往后要干什么重活,就能喊女婿过来帮忙了。
说定了后,她收了八两银子的彩礼,便与媒婆商定七天后把姑娘嫁过去。
显然,七天后是一个不错的吉日,而庄稼人都时新娶媳妇过年,这就使得两家的婚期都没有拖到年后去。
媒婆一走,孙红杏便气得找孙李氏质问道:“娘,你就这么巴不得把我嫁出去吗?”
孙李氏白眼一番,“你都十七八岁了,不赶紧嫁人,难不成要在老娘的身边吃一辈子吗?”
孙红杏气得咬牙,“可是,那杨水根是何人,咱都不了解,你就把婚事定下来,是不是太着急了?”
“老娘不着急,怕你嫁不出去。别忘了,你是许过人家的,名声坏了,不抓紧机会嫁过去,以后要想嫁人就难了。”
孙红杏哭丧着脸道:“你都说了,我是许过人家的,那若是人家找上门来呢?”
孙李氏不以为然道:“逃荒的路上死了多少人,你不是不知道吧?那家人还有没有命活都难说。”
“可我……我不想嫁。”孙红杏急得都要哭了。
孙李氏白她一眼,“自古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想嫁,那也由不得你。”
大秀带着儿子跟一个隐形人似的在炕上缝补衣服,听孙李氏掷地有声地说话,她禁不住瞥了孙李氏一眼。
但这一眼立马致使孙李氏怒骂起来:“看什么看,你是不是也想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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