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张开它的血盆大口,从上方下来,一口咬到吴世子的脑袋上。
吴世子原本还沉浸在老爹来救自己的喜悦之中,却是一个“爹”字还没叫出口,脑袋就被蟒蛇咬住了。
那蟒蛇做了最后的攻击,骤然甩动脑袋,只听“咔擦”一声,在场之人的注意力就都被吸引了过去。
突然间,时间像是在凝固住了一样,所有人都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一幕。
直到吴世子缺了脑袋的身子迸射出滚烫的鲜血来,众人才如梦初醒般惊骇得大叫。
“啊……”
震耳欲聋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刹那间,格斗场就乱得不可开交。
赤鹿候亲眼目睹那蟒蛇咬死自己的儿子,脑中顿时一阵天旋地转。
“我儿,我儿……”
他骇然朝吴世子奔过去,恍惚觉得半边天都塌了。
众侍卫拔刀攻向那几头野兽,格斗场的人趁机纷纷往外挤。
野兽逃出铁笼咬死了人,这一时之间还没人想到有人在暗中操纵。
苏晓彤趁这机会,给宁缺一个眼神,便跟着人群混出去。
等到赤鹿候反应过来要查出猛兽出笼的原因时,苏晓彤和宁缺都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纵使赤鹿候派军队出来要留下所有的人,他们也顺着事先设计好的逃跑路线,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王府。
今日这事看似顺利完成,其实过程却是惊险万分。
宁缺有太多的疑问——从看到格斗场上的猛虎止住了攻击奴隶的举动开始,他就产生怀疑了。
然而,他还没有请苏晓彤解惑,便苏晓彤道:“你买的那个女子呢?”
宁缺忍住心底想要询问的冲动,道:“送出去了,你一走,我就命人将她送出去了。”
苏晓彤赞赏地点头,“还不错,你还挺精明。”
那女子一走,赤鹿候即便查出奴隶的身份,也找不着人。
“苏姑娘,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些野兽……我看那些野兽好像都听你的话。”宁缺像一个好奇宝宝似的,终于问出了心底一直纳闷的事。
苏晓彤斜睨他一眼,淡漠的眼神淬着点冰渣。
“你问完了吗?问完了的话,麻烦你去差人给我弄一桶洗澡水来,我得泡个澡。”
“啊?”宁缺还有许多话未说,可苏晓彤看他的眼神压根就不想回答。
以前,他还不把苏晓彤放在眼里,现在跟苏晓彤说话,他莫名就觉出一点压力来。
半柱香后,苏晓彤浸泡在浴桶里,全身放松。
吴世子的血四处挥洒,她站得远没沾染上,但一点洁癖作祟,还是要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才舒服。
今日,京城乱得不行。
赤鹿候要找人来说清楚事情的原委,奈何所有去格斗场的公子都借口推脱不见。
甚至于为了不担责,某些公子还直接否认了去过格斗场的事。
赤鹿候是何许人也,吴世子死了,他滔天的愤怒谁能承受得住?
要知道,赤鹿候如今这把年纪,却只有一个儿子,看得跟一个宝贝疙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