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态度恭敬。
旁边李老夫人就不愿意了,脸色一沉:“忠儿,这是家里!”
言外之意,在家里拿出来官威那是不行的。
李斯忠赶紧过来站在床边说:“母亲有所不知,这苏家人昨晚大闹唐家,家里给砸得不成样子不说,还把唐家人打了,唐家两个未过门的姑娘被打得起不来床。”
“还有这事儿?”李老夫人看陈瑜的眼神就变了,不过还是问了句:“平白无故就去打人?”
“这还不算,唐家的媳妇儿昨晚也跑了,唐家人说媳妇儿身怀六甲,挨打就算了,怕伤及子嗣,所以来找儿子做主了。”李斯忠说。
陈瑜听完,心里冷笑。
唐家还真是好手段,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倒打一耙啊。
李老夫人看陈瑜丝毫不慌张,摆了摆手:“这事儿我不管,但打酒冲提瓶子的要钱,你对苏家大妹子说话客气些。”
“是,儿子省的。”李斯忠回禀了母亲后,这才又过来坐下,一开口问:“苏家婶子,你尽管说,别糊弄我,若是苏家寻衅滋事,纵然有救母的恩情在,我也要秉公处理的。”
“这是应该。”陈瑜说着作势要跪下。
李斯忠赶紧伸出手扶住了陈瑜:“这是在家里,不用那些礼,只管说就是了。”
陈瑜叹了口气,说道:“大人,民妇一个字假话都不敢说,昨晚半夜子时前后,我小女儿在门口发现了裹着破草席的二女儿芸娘,芸娘去年嫁到唐家,是唐家嘴里说的身怀六甲的媳妇。”
李老夫人只听这么一句,就坐起来了。
陈瑜继续说:“我们把奄奄一息的芸娘抬到屋子里,打开席子的时候……。”说到这里,陈瑜的深深的吸了口气,极力压抑心里的愤怒,抬起头的时候眼底泛红:“我可怜的芸娘下身衣裤都被血水浸透,人事不省,我剪开了衣裤,那不成型的孩子带着血水就滚下来了,到现在我的芸娘还生死未卜啊。”
床上,李老夫人嗷一声就炸了,抓起来桌子上的砚台哐当就砸在地上了:“没人了!恶人先告状!忠儿!去唐家拿人!”
李斯忠赶紧还要过来安抚老母亲的情绪。
“阿瑜,过来坐在我身边说!慢慢说!”李老夫人就要下地。
陈瑜算是看出来了,李斯忠的脾气是随了李老夫人了,顺情过来坐在李老夫人身边,接着说:“亏着我会点儿岐黄术,我们女人们在屋子里救命,我两个儿子就去了唐家,至于到了唐家为何打起来了,只怕也是言语不和动的手。”
李老夫人关切的问:“那咱们闺女现在咋样了?”
陈瑜眼圈一红掉了眼泪:“我来的时候还没醒,昨儿那血都止不住,这是能出人命的。”
“丧良心的!忠儿!”李老夫人气哼哼的看着李斯忠。
李斯忠赶紧说:“母亲消消气,这一面之词听不得,儿子也是有心回护苏家才回来问的,但咋说也得有证据啊。”
李老夫人问陈瑜:“阿瑜啊,有证据吗?”
陈瑜点头:“染血的席子还在,昨儿半夜我家二儿子来药铺抓药,那药都是止血救命的,方子也在。”
李老夫人点头:“还有吗?”
“芸娘身上还有一些淤青的伤,新伤旧伤不少,说起来都怪我啊。”陈瑜趁机说了原主办的糊涂事,但可没说不给嫁妆,还扣了聘礼是为了给老四还赌债,只说是想要等芸娘生了孩子,给小股过日子,算是女儿的体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