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凤病了,按理说赵氏一定会想到去找自己,可事实上并没有,因为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打从兰娘走后,周玉凤就再也没出现过,这里面要说和兰娘没关系,是不可能的。
苏福娘看陈瑜越走越急,快走两步:“娘,你慢些走。”
“嗯。”陈瑜看了眼苏福娘:“兰娘走了多少日子了?”
“如今都进了十月了,走三个多月了呢。”苏福娘说:“绍礼上次回来就说了,兰娘那丫头忙得很,这会儿怕什么都顾不上了,连一信都没写回来呢。”
是啊,走了就一点儿消息都没送回来过,自己没觉得时间久,可在有心人眼里可就太久了。
到了周玉凤家门口,大门紧闭。
苏福娘上前去叫门,赵氏听到声音过来开门,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陈瑜,赶紧福礼:“苏老夫人,您这是打哪儿来?快请进吧。”
“从女学那边来的,听说玉凤姑娘身子不爽利,我过来看看。”陈瑜说着往屋子里走。
赵氏跟在后面,看着陈瑜的后脑勺,表情复杂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请人进了屋,赵氏给陈瑜和苏福娘倒茶后落座。
陈瑜看着赵氏:“玉凤呢?”
“这丫头说是出去散心了,也不是身子不爽利,就是总郁郁寡欢,越发的不爱说话了,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她本是个活泼洒脱的性子,突然这副模样让人心疼,我就和林执事告了假,在家陪着玉凤是一方面,也把婚事操持起来。”赵氏说。
陈瑜的心是一沉再沉,听到最后抬头看了眼赵氏,问:“玉凤的婚事?”
“我娘家侄子打小和玉凤一起长大,两个孩子青梅竹马的情份。”赵氏显然不愿意多说。
陈瑜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没有外人插嘴的道理,只能说起来了女学的事,赵氏听得很认真,不过也只是听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即便是陈瑜提到了官府要出资开作坊,赵氏也没多大的兴趣。
到这儿了,陈瑜知道赵氏心里有了怨怼,可有什么办法?苏家也不愿意看两个姑娘往一条道上走,就是兰娘也不愿意,否则怎么撂下这边就走了呢?
“既然玉凤姑娘身体没什么不妥当,我就告辞,回头婚事定下来得讨一杯喜酒喝了。”陈瑜起身。
赵氏也站起来了,笑着说道:“您老放心,肯定落不下您。”
陈瑜和苏福娘告辞,赵氏送两个人出门,还没等到大门口就听到了马蹄声停在了门口,赵氏下意识的看了眼陈瑜。
大门打开,提着一串猎物的周玉凤看到了陈瑜和苏福娘也是脸色一变,把猎物放在旁边,过来抱拳:“老夫人,可是兰娘写信回来了?”
“表妹,你这马术是越来越厉害了。”随后到的少年翻身下马,额头上还有薄汗,话音落下才看到院子里有客人在,这客人自己还认得,原本飞扬的神情霎时间收敛回去,竟隐隐的还有几分怒色。
陈瑜收回目光看着周玉凤,这姑娘可瘦太多了:“玉凤清减了不少,兰娘没写信回来,是我听说玉凤身子不爽利,想过来看看的。”
失望的情绪一闪而过,周玉凤扬起笑脸:“没有的事儿,我身体好着呢,兰娘最没良心了,走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写封信回来,真要是惹我生气了,明儿就去泾河府找她问问。”
寒暄了两句,陈瑜和苏福娘告辞,出门的时候陈瑜还看了眼那个少年,一表人才,模样周正,腰背挺直,不是个浪荡子。
赵家虽说没什么大官,但在青牛县是有头有脸的门户了伸,赵长利是县丞应该没变,家里还有捕头,周玉凤要真嫁过去的话,继续当仵作也完全没问题,如果周玉凤愿意,未尝不是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