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他憋了半晌,最后只弱弱地轻斥了这样两个字。
妍华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不明所以地接过良辰递来的汗巾,继续给他擦头。待擦干了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又拿手在他头上摸了两把,光光滑滑的,有一些小发渣生出来了,手掌婆娑上去会觉得痒痒的,却很好玩儿。
胤禛的脸色沉了沉,他轻轻皱起眉头,声音忽而高了一分,继续道:“婵婵,放肆。”
妍华这才讪讪地收回了手,待看到他脸上有两抹可疑的红晕时,便好笑问道:“你怎么脸红了?”
他仿佛有些尴尬,眸子闪躲了下后,又继续说了一声:“放肆。”
只是这三遍“放肆”他都说得轻柔,毫无震慑力,妍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头一次发觉他害羞的样子原来如此有趣。
“你害羞了。”不待胤禛回答,妍华便又兀自下了定论。她未曾想过,人前清清冷冷的四爷,却原来受不住别人碰他的脑门。
他红着脸,也顾不得换衣服,捧起妍华的脸便深吻了下去。妍华抗议地要推开他,却根本推不动。力量的悬殊,导致她不得不顺从。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得肚子里有了动静,一个很明显的力道从里面踢了她一下。她一个没忍住,突然惊呼了一声:“啊!”
身边的男子紧张了一下:“婵婵怎么了?”
她赶紧拉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肚子摸去:“这里这里,他在动呢。”
肚子上的那只大手微微颤了下,胤禛欣喜地点着头道:“嗯,这般有力,定是个儿子。”
幸福的泪水从她眼角溢出,她发誓,她日后绝对不会告诉她的孩子,她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第一次感受到他旺盛的小生命的。
那一夜很漫长,从不吃宵夜的胤禛亲手喂她吃了两碗羹汤。
福晋自从小产之后便待他极为冷淡了,除了必要的场合会与他逢场作戏外,再也不愿意与他亲近半分。自从他知道了宋氏的事情,自是不可能再谅解宋氏,更不用提让她侍寝的事情。
所以唯一能侍寝的便只有武氏了,好在武氏的肚子不争气,若是侍寝了这么两三回也怀上了,妍华想,那胤禛就当真要做几个月的和尚了,除非他去外面找人。可是他向来洁身自好,想必也不会轻易与外面的女子行那种事儿的,除非他当真看上了眼。
自律成他这样,也是受罪。
翌日,她想起这件事情,禁不住咯咯直笑时,灵犀因为好奇便问出了声:“格格在笑什么?”
妍华见四下无人,便偷偷跟她说道:“我看爷昨儿夜里憋得难受,现下想起来着实有趣。”
灵犀却是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面上泛起一丝潮红,有些矜持地说道:“格格怎得又这般单纯了?爷可是雍亲王,怎会……怎会憋着嘛……外头可是有大把女人投怀送抱呢。”
“嗯?”妍华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当真?”
灵犀煞有其事地点了头:“当真。奴婢听说前两日还有外省的大官送了两个美人儿给爷呢,也不知爷收了没有,反正没有带进府里来。”
仿若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妍华顿时觉得有些羞辱的感觉。她气呼呼地将手里的发簪拍在了梳妆台上,眼里满是怨气地将周遭扫了一圈,最后定在了胤禛送给她的那对耳坠子上。
只见她伸出右手食指,指着那对耳坠子恶狠狠地道:“你个登徒子!小心哪一天虚了身子!哼!”
她的话音刚落,却听到身后骤然响起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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