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意识到担心没有半点用处后,她就又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被阿彩叫醒,却已经是进入了朝歌城,且不止是进入朝歌城,她还已经进入了朝歌城最高,以及最至高无上的地方——大梁帝宫。
云若夕醒来的地方,似乎是一座空置已久的殿宇,陈旧的家具,和古朴的装饰,都散发着一股年久未有人气的酸味。
但帷幔上高超的绣技,和雕梁画栋上卓越的工艺,都证明了它就算荒废,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出现的地方。
云若夕简单扫视了一眼,如果说北宁的皇宫,接近宋朝时期的建筑,那么西梁的皇宫,就是正儿八经的汉朝殿宇了。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云若夕问。
“大概在进关排队的时候。”阿彩回答。
云若夕低头沉默,她本想打听打听自己的现状,和拓跋焱对她的处理,但想到阿彩紧紧的口风,便,没有开口。
结果没想到,这次阿彩会主动给她介绍情况。
“帝宫虽大,但可以简单的划分成三处。”阿彩道,“一处以曜日宫为主,一处以圣月宫为主,还有一处,以星辉宫为主。”
云若夕抬头看她,有些诧异,似乎不明白为什么阿彩会告诉她这些。
阿彩没有解释,只继续道:“曜日宫是处理政务的地方,圣月宫是休息的地方,至于星辉宫,则为游乐之地。”
“那我现在在哪?”云若夕隐隐明白,阿彩说这些,是想让她知道她自己在哪。
“圣月宫落霞殿的西北偏殿。”阿彩道,“王上不希望你的身份被太后知晓,所以已经对外宣称,你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
云若夕微微皱眉,下意识问道:“为什么不让太后知晓,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阿彩沉默。
云若夕却是想起,在大宁时听到的西梁皇室情况,“你们太后为什么和你们王上不合?他们不是亲母子吗?”
云若夕所了解的太后和幼帝争权,大多是因为幼帝和太后并不是亲母子。
但仔细想想,历史上似乎也还是有不少哪怕是亲母子,母亲依旧会毫不留情霸权的人,诸如汉之吕后、唐之武后。
见阿彩保持沉默,云若夕便明白,拓跋焱和其母高月太后的事,不是她能够打听的了。
因此,她跳过了这个问题,又道:“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让我知道大概情况,不露馅?”
阿彩点了点头。
云若夕轻笑道:“那我要是说了,会怎样?”
阿彩实言道:“当年先帝入西北关,是慕王爷率兵抵抗,两人交锋数次,最终因先帝被慕王爷重伤,才不得不返回朝歌。
先帝征战多年,旧疾颇多,因慕王爷致命一击,最终薨逝,太后与先帝感情极好,曾以血泪发誓,此生必杀尽所有姓慕之人。”
“!!!”
云若夕心头一跳,她和阿彩接触了一个多月,这还是阿彩第一次跟她说这么多话。
她知道,这不是阿彩转性了,而是阿彩想用这种理清前后的详细叙述,让她明白,高月太后是真的对慕王府的恨之入骨。
“太后曾将抓住的慕家军,统统施以烙刑,”阿彩用不带感情的声调,机械般的陈述道,“所以夫人若不想受此苦楚,还请配合王上的安排。”
。